再次来到傣柚坡,特意留意了一下上次采摘鸡枞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
上次留下的野芭蕉叶已经腐烂了,地上还有许多的马蹄印,一堆马粪,一只屎壳郎在上面忙碌。
微微有些失望。
上次在这里发了财,心中难免有点梦想。
继续走。
来到一棵大树下,刘恒停了下来。
看着这棵足够10层楼高的大树,刘恒围着转了一圈。
“这树有什么特殊吗?”赖青山问。
刘恒没有回答,而是张开手比了比,要两个人才能合围,他围着树又转了一圈,笔直的,上下差不多大。
“好木料。”他自言自语。
“你认识这树?”赖青山问。
原始森林里的树种类太多了,来自湘省的支边职工,以及城市的知青,真的没有几个人能认识这里的树种。
“这是楠木。可惜是水楠。如果是金丝楠木,我不能保证我不偷。”刘恒说。
“偷?这里砍树还用得着偷?不是随便砍吗?”赖青云疑惑地问。
支边人,本来就是在原始森林里砍伐出一片天地,才种上了橡胶树,不砍伐,哪来的橡胶林?
橡胶才是王!
所以,国家赋予了农垦职工天然的权力,在你们的地盘,砍任何树都不需要请示。
后来,知青回城的时候,把大片的森林都带走了,这就是事实。
当然,带走了森林,留下了橡胶林,这就是所谓的舍得,有舍才有得。
现在赖青云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刘恒的“偷”的意思,因为,金丝楠木在他的知识库里没有任何概念,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金丝楠木四個字。
这一棵是水楠,与金丝楠木不是一个等级,但是它也是贵族阶层。
“有空了,把这棵树砍了,做几只箱子装衣服。”刘恒下决心。
这句话,赖青云产生了共鸣,他想做几只结实的桌子和柜子,上次的钱,他全部留着了,放在床铺的稻草里面。
箱子都很简陋,很容易被小偷撬开。
“要得,我也参加。你知识比我多,由你挑树种。”赖青云积极回应。
“好,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们砍两棵名贵树,做几件家具,今后可以传给子孙后代。”
刘恒回想起自己的前世,有几样东西一直用了几十年,到他死,还十分的完好无缺。只是,东西太少,而且太简陋,太粗制滥造了,而且,还不是最名贵的品种。
遗憾。
他一直都很遗憾,没有一件红木家具,也没有金丝楠木的用具,哪怕是一只首饰盒的金丝楠木,也是很珍贵的。
他前世仅仅砍了一棵红椿木,一棵桂花树,还是和几个人合伙砍的,这些木材做的木箱,丢给了侄女。
水楠不是最好的,看了一会,继续赶路。
终于到了水坝。
一种久别重逢的酸楚与喜悦。
这地方,太熟悉了。
刘恒站在水坝上久久凝视,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也有不少的回忆。
“刘恒,发什么呆?真的被人弄干了,没有鱼了。”赖青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