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谁在拍门?”天赐疑惑,拉开后院门栓,只见一老妇人拄着拐杖,后面跟着一个小孩,见门开了,连忙躲在老妇人身后
“老身齐氏,见过小哥了。”老夫人微微低头欠身,就当行过礼了。
“奶奶,就是他,昨天晚上打了我。”小孩还在揉着头皮,看来昨晚上扮鬼吓人反被打,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在下周天赐,见过齐奶奶了。”天赐忙上前见礼,又定睛一瞧,这小孩不是那天那个小乞丐吗,“你不是那个小乞丐?我给你饼吃,还给了你银钱。”
“原来是恩公你啊。”小乞丐围着天赐看了看。那日自己饿极,只顾着低头吃饼,没有仔细敲过,现在回想还真是恩公。
“恩公,奶奶,这就是那天给我饼吃,又给我银钱的恩公。”
“原来如此,老身代孙儿谢过恩公了。昨日我孙儿扮鬼吓人,多有得罪,恩公勿怪。”老妇人再次行礼。
周天赐观察这齐氏老妇人,虽然素衣在身,却也整洁。
“老奶奶请进。”天赐搀扶着老妇人,回到前院屋内。自己昨日才买的房子,还没来得及收拾清点。
天赐有些尴尬,“老奶奶,我昨日才购得这处院落房产,还没来得及收拾,您随便坐。我去给你烧水煮茶。”天赐翻了半天,连茶壶在哪里都找不着,手忙脚乱。
老妇人,“周公子不急,老身不渴。孙儿,你去。”吩咐孙儿去端茶倒水。这孙儿倒是比天赐更熟悉这房子似的,不一会儿,就找来了茶壶,水还是温的,给奶奶奉上一杯,又给周天赐也倒了一杯。
天赐觉得奇怪,“齐奶奶,你这是?”
老妇人叹气说,“不瞒恩公,我儿原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在此处经商。我儿多年前去往都城采买货物,谁知回来时遇到土匪劫掠,将我儿,我儿媳和一众家丁全都杀死在山上,采买的货物也都被土匪抢夺。这个家就剩老身和孙儿了。”
天赐点头,“是啊,土匪实在是可恨。”
“后来,其他商家老板听说我儿被杀,上门来索取欠款,老身尽力还了一些,但是仍欠了很多。老板们见我老妇人和幼儿好欺负,逼迫老身把这房子低价卖了,把我和孙儿赶出了门。”
天赐黯然,“这是什么世道!”
老妇人,“没办法,为了保住这祖宅房产,老身只好想些办法。白天和孙儿在街上乞讨些吃食度日,到了晚上,就扮作恶鬼冤魂在这宅子里游荡。买了这宅院的人吓怕了,搬走了,慢慢的,这房子就成了凶宅,无人敢入内。”
“这两日,我的孙儿瞧见你进来了,想要扮成恶鬼把你吓跑。”
天赐笑了,“老奶奶,我不怕鬼,这世上本就没有鬼魂,有什么好怕的。”
老妇人点头,“恩公说的没错,这世上只有人吓人,人吃人的,哪里会有鬼魂。恩公,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士吧?”
天赐作揖,“不瞒老奶奶,我不是本地人。我本是都城人氏,阴差阳错来到这巴蜀郡,没有栖息之所,昨日才买了这宅院,不过才花了十两银子而已。”
老妇人点头,“原来如此。我们这里的人没有不相信鬼神的,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装神弄鬼,也是想要保住这宅院。”
天赐站起来,“老奶奶既是这宅子的主人,天赐也不敢擅居。既然这样,老奶奶不如就和您的孙儿一起搬过来同住吧。我在巴蜀郡也是孤身一人,我们也好做伴。”
老妇人起身,“同住,可以吗?”
天赐忙扶着老妇人,“没事,今后我就叫您齐奶奶,您就叫我天赐吧。”
老妇人老泪纵横,“多谢恩公。孙儿快给恩公磕头。”
小孙儿上前跪下,就是一顿猛磕,“多谢恩公,多谢天赐哥哥。。。。”
天赐忙扶起小孙儿,“昨日打疼你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打不相识嘛。”小孙儿的一句话把天赐和老妇人都逗笑了。
老妇人指着小孙二说,“恩公,这是我孙儿齐放。”算是正式认识了。
天赐今日特有成就感。到巴蜀郡还没几日,买了宅院房产不说,还搭救了老妇人和孙儿一家,又能一起作伴生活。齐奶奶和孙儿把小庙门里的生活用具搬回到房子里,一顿收拾,居然也就有了家的模样。齐奶奶腿脚不便,就住在西厢房里,小孙儿住旁边,天赐就住东厢房里。天赐又找邻居借来工具,把院墙处水井清理干净。
天赐忙活了一整天累得够呛。齐奶奶负责做饭,到了晚上,终于吃到了可口的饭菜,天赐感觉是如此的踏实。
自从被抓入刑部大牢,虽不至于被严刑拷打,天赐茶饭不思,心慌恐惧,也是难熬。流放到此,又遭土匪,性命难保,幸好被救。如今远在巴蜀,终于安定落脚,该是给父亲母亲大人报平安了。
只是昨日又花了十两银子了,所剩不多了,要赶快想办法挣钱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