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毕还没推开杂务院的大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摇了摇头,推门迈进小院,毕竟少了两个弟子,院中还是有些冷清。
樊城恢复了理智,他看到何毕走进小院,还是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惊讶地站起身,张开口,却没说出话来。
“看来是那个断手的在惨叫,李安生怎么不在?”
何毕疑惑地环视四周,却没找到李安生的身影。
正想着,身后传来吱呀的推车声,一个外院弟子推着小车走近大门,一抬手,车上那东西咕噜噜滚进杂务院大门。
原来是李安生,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痕,此刻正昏迷不醒。
“这位师兄,请问是怎么回事?”
何毕抓住推车弟子的肩膀,谁知那弟子只是厌恶地瞥了何毕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死不了,滚远点。”
说罢就要将何毕的手打开。何毕收起谦虚的态度,月力流转,五指深深嵌入外院弟子肩膀,那弟子疼得半跪在地上,口中止不住哀嚎。
“我再问你一遍,怎么回事?”
“这个杂..杂务院弟子和冯师弟起了冲突,被冯师弟教训了一顿,刚在李大夫那治疗完,我是医馆的打杂弟子,见他没生命危险了,就给他送回来。”
“冯师弟是谁?”何毕冷冷地追问道。
“是冯世礼师弟,在外院很有名的,你随便问都会知道。”
何毕迈步走回小院,那个冯世礼应该就是卖给他们情报的冯公子,李安生可能是去讨个说法。
李安生已经醒了,苦笑着看向何毕:
“我还以为我能靠讲理把他们讲后悔,谁知道他们第一拳就照着嘴打。”
何毕半蹲在地上,回道:
“没关系,等会我也去跟他们讲讲理。”
话音未落,又有两名外院弟子走到杂务院门口,这回是来找何毕的,大教习要询问一下南岩山上的情况。
...
说是问话,大部分时间其实只有何毕在说,大教习三百斤的身躯平摊在每一寸椅子上,每过一会发出一段哼声,何毕这才能确定到他没有睡着。
待到何毕说完,大教习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根据两名弟子和大教习的态度,何毕判断出外院的态度,在他们看来,杂务院弟子死在南山这种事就像猴子想去井中摸鱼被淹死一样,不自量力,又微不足道。
再次回到武院时,夜已经深了,樊城枯坐在柳树下,看到何毕进门,急忙站起身说道:
“何师弟...”
何毕懒得听他的道歉,若非武院内不许杀人,他早就将这个小人踏成飞灰,可樊城根本没想道歉,而是开口说道:
“那株灵珠草在你应该没丢掉吧,我们之前说好要按人数分钱。”
何毕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樊城,樊城却误解了他的意思,继续说道:
“就算丢掉了,你看看张师弟,因为你丢掉一只手,别说练武,就是以后给人家帮工别人也不愿意收他。其他死去兄弟们家人也需要抚恤...”
“你不会对冯公子说这句话,因为你知道他不把你当人看。”
何毕擦肩经过樊城,冷冷开口说道;
“我也一样。“
樊城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望向何毕远去的身影,不服气地说道:
“你别以为是个武者就了不起,告诉你,我已经预定了开窍境的丹药,早晚也是武者!”
“你只有脸皮的耐打程度算得上武者。”
何毕头也不回,走进杂务院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