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岚上的彩光晕染开来…
只在一瞬就让满目疮痍的世界染上迷离的色彩。
焦灼的大地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化成了金色的麦田。
暗沉的天空在这一刻陡然明媚。
微风拂面…萦绕在鼻尖的不再是焚烧物体的焦臭味,而是晾晒谷物的芬芳。
而随风而摆的麦浪则拂过众人的身躯…
麦芒的刺扎感和麦穗的沉重分量让一干人等感受到了真实的不真实感…
“这…这是?”
“时之迷途。”陆秉没有回头,但是唇边的轻声解释被微风传入诸人的耳中。
而陆秉却并没有去看众人,他只是注视着陡然陷入沉默的肉山。
术式已经被陆秉链接到肉山…毫无疑问眼前的情景正是对方记忆的剪影。
看着对方因狂化而赤红的眼眸明着灭挣扎与疯狂,陆秉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不管是怎样的位格,知性生物总会为自己的回忆所困。”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玛修有些迷醉地看着湛蓝的天空,但是仍处战时的她及时醒悟过来,并且询问自家御主下一步的打算。
“撤吧。”陆秉手中出现了一团麻线…那是他可怜的袖子。
这只袖子在被烧,被断,被当成裹刀布且快要寿终正寝时,被它丧尽天良的主人分解成了原材料…
并且被绑在那把之前它裹住的刀上…
而它物尽其用的主人却没有觉得任何不妥,想必这才是那只袖子现在最痛苦的事吧。
而对此没有任何负担的陆秉满意的牵扯着麻线自得地点了点头,将毗岚插在地上叫上剩余三人准备撤退。
这次不同于阎魔亭,这次的施术本体是毗岚,所以陆秉只能先将爱刀放于此处,等离开一段距离后再将刀拽回来并且加速撤退…
至于把陷入幻境的大英雄干掉?
嗯…陆秉不是里昂,没有兴趣做三光居士,如果他的运气够好的话…
正当几人同时舒气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浑身焦黑的身影手持异形长枪闯入了这一片祥和的幻境…
“小鬼!”凄厉的尖叫中蕴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怨念。
陆秉当然不会为了这区区尖叫就头皮发麻,因为让他头皮发麻的事儿,比这声尖叫可怕多了…
玛修看着湛蓝的天空变成犬牙交错的岩壁…
奥尔加玛丽看着和煦的微风变成狞恶的毒瘴…
库丘林看着金色的麦田变成恶臭的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