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的表象也许秩序井然…但是其本质可是没有方向性的混沌!”
少年喃喃地看着场中恰如其名的场景。
天灾...
聚拢而来的元素碰撞着,结合着,向着无序的方向演化着。
当然其中确实因为生克抵消了部分...
但是那混沌中的演化机制哪怕是抵消也能催生出不可思议的华彩。
灼透肌骨的岩浆与侵蚀脏器的灰霾充斥着整片空间。
卷积的炎龙扶摇直起,腐坏的恶水蔓延侵蚀,满布异色的岩刺惑乱丛生,包纳绝望的飓风狂舞肆虐...
陆秉被玛修拉扯着退后,他看着那片光影中扭动浮现的巨大肉柱,看着它随风摇摆,疯狂挣扎,却无力挣脱那片小天地的束缚。
“卧槽!”
陆秉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略显的僵硬脸,“这么猛的嘛!”
“你特么一点心理预期都没有就敢把这种玩意儿造出来的嘛!!!”医生抓狂的咆哮从贞德和玛修的通讯器中响起。
至于陆秉的?
抱歉,掐通讯这事他干的老熟手了。
“我也没想到啊...”陆秉嗫嚅着,“可能是黑贞的攻击才最终让整个术式变得这么...狂暴?”
“编!”医生歇斯底里的吼到,“你特娘这个时候还想着甩锅!”
“没甩锅啊,我只是有点...惊讶?”陆秉挠了挠头,这立体声实在让他有点头疼,他抓住玛修的手。
玛修翻着白眼试图挣扎,但是还是在那之前被陆秉摁灭了通讯器的指示灯。
“你特娘除了挂电话还有什么新招嘛!”医生抓狂的厉吼从硕果仅存的贞德处传出。
“...”陆秉掐了个卢恩甩了过去。
然后世界...清净了。
“呼...双向的阻滞术式,那边应该只能听电流麦了...”陆秉大大地舒了口气,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
“放着那不管没事吗?”玛丽弱弱地指着那片生人勿入的区域问到。
“没事!”陆秉郑重地点了点头,“这种性质的魔术衰变律是很高的,没有外界介入很快就会崩溃。”
“那也就是说...”贞德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嗯...等他五劳七伤以后我们要补刀。”陆秉环视着众人,“千万小心,绝对不能大意,就刚才他的话来说,他的魔术抗性应该高的非同小可,所以...”
“明白。”
…
雷夫.莱诺尔.弗劳洛斯。
这是他在这个时代的姓名,而当某个瞬间,他晓悟了自己的真正职责时,他的过往就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他毕生所奉行的就只剩下“人理烧却”这个职责。
但是...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居于魔术顶端的自己,居然会为那种魔术所伤。
是的!
那不是魔法,那仍然只属于魔术范畴的东西居然突破了他的神秘度!突破了他的抗性!将真实的伤害予以他!
这是亵渎!
是对近代魔术奠基者的亵渎!
是对魔神的亵渎!
这是对王的亵渎!
弗劳洛斯在魔力的侵蚀下伸展着肉柱状的身体。
不断破坏重组的身体让体表的眼球中充裕了更多的血色…
这…也让它能在各个节点之间积蓄更多的魔力,凝结更恶毒的诅咒...
他在等,等到天灾的结束,等到那个人精神最松懈的时刻。
只要抓住机会就可以杀死…
这个不断制造麻烦!
怎么也打不死!
犹如蟑螂一样!
弱小!
恶心!
却又一次又一次冒出来的人!
那时…阿赖耶将再无进场的机会!
而人类…也将失去所有的希望!
他们仅余的堡垒会在寒狱中苟延残喘地等待…燃尽一切的终结!
所以它忍耐着,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