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郁理还是从宿醉的昏沉中醒来了。
咦?已经白天了吗?
茫然地眨眨眼睛郁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记忆好像喝醉跑出来抱着柱子睡着了,之后……
之后断片了。
“不知道是哪位英雄送我上来的啊?”看到自己和衣躺在自己的榻上,郁理低声喃喃不想旁边乍起一道男声。
“我!”
“哇!”郁理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回头看去,就见某只雪白的鹤正盘腿坐在她床边,一手托腮一手高举地看着她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吓死我吗?”
“啊哈哈,抱歉抱歉,看你醒了有点激动。”对方立刻道歉,顺手拿起旁边的两只杯子“要水还是要醒酒汤?”
“水。”不客气地接过他递来的一个杯子,正好口干的郁理三两口灌完,温凉的口感把剩下的不舒服一并带走郁理的脑子彻底清醒了“醒酒汤就不要了我没有不舒服。”
原本还想着要不要把另一个茶杯递去的鹤丸“哦”了一声,从善如流放了回去。
“谢谢你送我回来。”说到这里,郁理犹豫了一下“那个我昨晚喝醉了没干什么吧?”
身为不好酒的死宅哪可能有机会知道自己醉了以后是什么样,有没有耍酒疯啊,做什么丢人的举动啊,郁理其实挺在意。
鹤丸听到她这么说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迅速回话:“没有哦,主公酒品很好呢,我在檐廊那边发现你时已经睡着了。”
“是吗?”郁理松了口气,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形象保住了。
殊不知对面的某刃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主公醒了吗?”就在这时,门外想起烛台切的声音,郁理抬头,就看见他端着早食的托盘走了进来,“您昨天喝的有点多,我给你做了点养胃的米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放下,直起身时脸上略带责备:“不能喝酒要直说呀,那些家伙喝高起来可不会记得您的酒量高低,该拒绝就拒绝。”
“说,说的是呢。”郁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看大家那么高兴,我那样做有也点太扫兴了。”
“您啊,真是……总是这么好说话,会被得寸进尺的哟。”
烛台切摇摇头,似乎是随口一念,郁理也没在意,高高兴兴端着粥碗就在榻上用了早餐。
以梳洗换衣为名,两把刀都被请了出去,空手的鹤丸和端着空碗托盘的烛台切走在一起,两人一并下了二楼,这时该出外勤的刀早就走了,空了一半的本丸也让檐廊安静了许多。
“主公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呢。”鹤丸在这时突然开口,“光坊是高兴还是失望?”
“要说没有一点失落,鹤先生恐怕也不会信吧?”黑发金眸的太刀斜睨了旁边的刃一眼,表情同样平静,“真要说起来,大概还是松了口气吧。毕竟以主公的性格,要是想起昨晚的事,最为难的还是她自己。”
身为刀剑,亲近主人是本能,烛台切对郁理昨晚的触碰除了开始的惊讶以外完全没有任何排斥,如果可以,他希望对方能继续用那种足以溺毙他的眼神注视着他。
可是,意外就是意外,审神者醉酒时和清醒时对他的两种极端态度让烛台切明白,有些事还是不要过多追究的好,因为得到的答案可能会让双方本来良好的关系直接降到冰点。
他虽然不是博多藤四郎,却也知道这种亏本的买卖绝对不能做。
主公喝醉了,导致失态做了什么事,如果记得反倒是一种难堪,像这样忘记反而更好。
“光坊真是理智啊!”本来都做好某些心理准备的鹤丸不由惊呼。
事实上,昨晚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审神者捞起来之后,那个尴尬的现场就在当事人直接头一歪睡死的情况下瞬间结束了,两把刀当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草草打了个招呼,一个送人回房间休息,另一个则是收拾残局。
像今天早上主公这种反应,大概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局面了吧。
对鹤丸的说法烛台切也只是笑笑,侧眸看他时带着意味深长:“要说主公不记得了,鹤先生你应该是最高兴的吧?”
对同伴的调侃,白色的附丧神只是眨眨眼睛,发挥平安老刀特有的绝技装傻,然后迅速遁了。
郁理完全没察觉出自己酒后耍流氓事件又暗暗引出了什么,每天照常进行审神者的工作,闲下来也继续找别的刀聊天玩耍,把挖掘情报和刷好感进行到底。
然后她就发现,消停了一阵的鹤丸又开始搞事了。
这次他很少再对本丸里的刀下手了,基本上火力全集中在她身上,而且惊吓手法还只有一种,这些天可以这样归纳一下
打开衣柜看到一只鹤,掀开被褥能看到一只鹤,走在庭院里从灌木里跳出一只鹤,就算在廊檐上也要随时提防拐角处会不会出现一只倒吊鹤。
“快够了啊你!不觉得出场频率过高了吗混蛋,抢镜头也不是这么干的啊!”在某鹤又一次从头顶的树干倒挂下来,正在给小正太们玩萝卜雕刻的郁理顶着十字青筋把手里切下的萝卜蒂精准地砸在他脑门上,“让你的行为对得起你那张脸啊!”
她都忍不住拿出弟弟常吐槽她的那句话了,回东京后看见他一定对他好点,吐槽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啊。
“唉,别这么说啊主公,我也很无聊的啊。”利落地从树上跳下来,牢牢贴在鹤丸额头的萝卜蒂绿色的叶子轻轻抖了抖,这让原本还想发火的郁理和旁边的小正太们都忍不住“噗”的笑了,“哦哦,笑了笑了!”
“少跟我来这套。”强行按下笑意,郁理压平嘴角一脸阴森地举起手中的包丁藤四郎,“我已经对你忍耐到极限了,说吧,你想怎么死?今天的晚餐吃水煮鹤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