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随时可能会丧命也要试吗!像这次一样,不但差点因为山体滑坡摔死,还被那么多溯行军一次次追杀,你还是想要拼吗!”和泉守忍不住失声朝她吼道,“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教你剑道!”
说出这句话时,不但郁理愣住,连和泉守自己也愣住。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这振刀把头一低,刘海顿时遮住了他的眼睛,半晌后他微微咬牙,在逐渐沉凝的气氛里生硬地转身,逃跑一样的大步跨出了屋子。
“那什么……我真的能保证死不了的啊……”郁理的这句喃喃,是注定没谁听见了,“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不怕死的么?”
不管怎么说,这次出阵确实是凶险,连着战斗那么多场,别说是郁理,就是刀剑们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身上的暗伤,本丸里反对派系刀剑们的阻止,外加政府的通知,这一阵子郁理是别想再下副本了。
所以这次能这么快刷到那个被动技能其实也算是赚了吧?
有灵力加持温养,郁理身上的伤还是好得比较快的,这期间和泉守看到她时还有些别别扭扭的,不过在郁理和堀川的双重配合下,单纯的兼桑还是很快就跟她和好了……至少不提出阵他们还是好朋友,嗯。
说好的剑术指导呢,结果还得她主动做和解才能继续愉快地玩耍下去,要跟每个刃搞好关系还真是难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秋老虎也离去了,季节真正的渐渐入秋,不再炎热,庭院里的叶子也开始顺应时节逐渐泛起枯黄,却也是一年四季中难得的舒爽天气。
这样温和的天气,看起来就像今天的近侍那张无害的笑脸。
“真是稀奇啊,今天膝丸居然没跟着一并过来伺候。”
对着某振迷糊随性的太刀,郁理开口就是老实不客气。事实上因为上次出阵共患难过的关系,这一人一刀比起以往是真的熟悉了不少,特别是郁理,对髭切说话都少了几分顾忌再跟他客气,被气死的是她自己。
“偶尔也该让弟弟丸休息一下。”浅金发色的青年大言不惭,“而且家主真是过分啊,都有我在身边了,却在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一如既往的花心呢。”
“哈哈哈!”顶着十字青筋仰头大笑三声,“按这种标准来说,那我可花心透了。我不只喜欢膝丸,还喜欢堀川,喜欢长谷部,喜欢烛台切,喜欢巴形,喜欢的多了去了!……去,既然这么闲,帮我把文书写了!”
一有空就搞事,不调戏她会死啊!
和这把刀相处简直太难了,根本不清楚这货在想什么。虎着脸看着对方耸耸肩,还真挺听话去写文书了,让原本以为还有一番“恶斗”的郁理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源氏总领级别的大佬写起文书来,似乎比郁理用电脑自动处理速度更快,几振平安刀里郁理闲得无聊时有对比过,髭切处理文书的速度是排第一的,能与他比肩的只有小乌丸,再然后是三日月、膝丸他们……排名最后的是鹤丸那货做事那叫一个三心二意,活干着干着总摸去玩别的了,为此没少被教训就是。
这期间,被他说过“偶尔也要休息一下”的膝丸最终还是没放心他老哥,借着端茶送水的机会上来看了两眼,见场面一派和谐顿时放心不少。
“兄长,家主,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惯性的想要帮点什么忙,所以膝丸在走时也这么问了。
“谢谢,没有了。”郁理对这个兄控也是无语的,“虽然从你喊人的先后顺序就能看出地位,但是跟着你哥一起给我改称呼能不能免了?保持一下自己的个性也是很重要的啊膝丸。”
“叫家主不好吗?”那边髭切抢先开口,“和主公也没什么差别的,习惯就好。”
“兄长说得对,就当是我源氏对您的特称就好,您不必介怀。”上一次出阵虽然遇到了很多意外,但膝丸很感谢主公能这么照顾他的兄长,既然兄长已经打从心底承认这位为主,本就没意见的膝丸自然跟随兄长一起。
郁理:“……你们高兴就好。”知道这称呼问题是扭不过来了,郁理干脆放弃,反正确实差别不大就是。
很快,膝丸就拿着茶托盘走了,走前还顺便带走了之前吃掉的空点心盘水壶之类的东西,这份勤快劲让郁理不禁看了看旁边的迷糊切,都是一个爹一块打造的,差别咋这么大咧。
她一边想一边摇头的动作落在髭切眼里,不由让他挑了挑眉:“家主是有什么不满么?”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她哪敢对大佬有意见,郁理继续摇头,“刚刚只是觉得你们源氏兄弟俩,果然还是膝丸好懂一些……呃,我是说比较容易亲近。”似乎越描越黑了。
“是吗?”已经结束文书工作的附丧神优雅地收好纸笔,动作语气看起来心平气和,只是再度望向她时的表情却是疑惑中还带着点意味深长,“哎?我还以为那天家主在我怀里睡了一整夜,我应该比弟弟丸和你更亲近才对。”
为什么又提到这么羞耻的事上去!
“你闭嘴呀!”对他这种恶劣行为再也忍无可忍的郁理,红着脸暴怒地伸脚踹他,少逗她两句会死啊!
结果伸出去的脚没踹到人不算,脚裸还反被抓住了,不但如此,对方还恶劣地用力一拽,原本是坐姿的郁理瞬间被迫仰倒着摔在榻榻米上。
髭切这家伙!
摔得不痛,却有些晕的郁理龇牙咧嘴地要开口给他点颜色看看,结果还没撑着坐起来,身体上方降临了一道阴影,是髭切在此时覆身过来。一只手咚的一声撑在她的脑侧,太刀的附丧神秀美俊俏的脸孔正与她四目相对。被这一双金色的竖瞳盯着,郁理顿时僵住不敢动弹。
“用不着这么麻烦的。”浅金发的太刀青年居高临下俯视她,眼神中带着笑意的同时更多的是志在必得,“如果是你,要接近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觉得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逃跑的念头才兴起,那边早就洞悉猎物意图的太刀已经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下一秒,温润柔软的嘴唇触感已经全面依附在了郁理的唇上。
“喂,你……嗯……”下意识地伸手推拒,结果这一开口反而加深了对方进一步的入侵,那是和对方秀气外表截然相反的强硬姿态,郁理仓促间兴起的那点抗拒在髭切有预谋的攻势面前是一触即溃,完全无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