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本丸有更好的条件长谷部的安危问题彻底解决不过也因为那并不是普通的蛇毒,虽然有及时清理,长谷部被人横着送进手入室后又还是横着被送回房间休息去了。
“残余的毒素让长谷部肌肉僵化动作比起常人要慢上数倍,大概要过个一周才会彻底消失,让他行动自如吧。”检查过后本丸的御用医官药研是这么说的。
众人得出结论哦,本丸的总管君要躺七天才能活蹦乱跳呢。用主人的话来说,他这是被加了迟缓再也没法发挥高机动了是吧?
……突然很想幸灾乐祸怎么办?
想起了有时干活偷懒被这位神出鬼没的总管逮到各种训斥的日子,刀剑们努力地收敛着嘴角的弧度。
哈哈哈哈长谷部,你也有今天!
“对了,主人呢?”有刀想起送长谷部回房间后之前还一直陪着的审神者不见了。
“主公大人去厨房了。”有短刀提供信息“她说要把那条异蛇做成汤给长谷部喝。”
才听说这消息的刀有不少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
厨房里短刀们围着那条被俘虏的花斑蝮蛇一脸的好奇。
“这就是咬伤长谷部的那条毒蛇吗?”谦信景光凑过去细看,孔雀绿色的大眼睛映着那条花斑蛇的模样。
此时那条毒蛇嘴里的两颗毒牙都被人拔掉了,感觉到自己受到威胁它闪电一样直立起来朝着短刀扑去却在半途直接被暴力打了回去。
“老实点要不是主人说先不要杀掉,早就弄死你了。”同样也在场的小夜左文字收回自己的刀鞘,就算知道它听不懂还是放出了威胁。想到主人差点出事,小夜就想立刻把这条蛇切成无数段。
“毒蛇也能吃吗?它不是有毒吗?”秋田藤四郎一脸疑惑。
“当然是能吃的啊。”旁边的太鼓钟立刻答道,“有毒的地方在于蛇头和内脏,肉是没毒的,不吃它们就好。”
“哦”其他几把短刀一脸恍然,“太鼓钟懂的好多啊。”
“哼哼,当然了。”白衣的短刀双手叉腰一脸得意,“我可是跟在伊达家呆过很久的,在料理上当然也是知道很多的!”
而另一头的流理台前,郁理正处理着手头的乌骨鸡,麻利地将才宰杀好的整鸡切成大小均匀的鸡块。旁边系着围裙的小豆长光看着对方干净漂亮的切段刀法露出了赞叹之色,但很快就举起一只杯子,里面汁液带着一股辛辣的味道。
“主公,您要的茱萸汁,我已经捣好了。”这位长船派论贤妻度已经超过烛台切的太刀向自家主人汇报。
这阵子本丸里花丸剧盛行,刀剑们出阵时,就有刀带着一颗趣味的心也在野外采摘了茱萸回来,不管什么种类只要是茱萸一个都没放过,结果因为搞来的数量太多送到药研那边都已经过剩,这回主人做汤要用,正好又拿了一些回来。
郁理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不错,给那条蛇灌下去。”
小豆长光是甜点行家,但对蛇料理并不懂,跟着主人的吩咐依言照做,提起那条蛇无视它的挣扎捏开嘴巴将这杯茱萸汁一滴不剩的给灌了下去。
渐渐的,太刀就和一直围观的短刀们看到那条之前还挣扎不停的蛇,动作在逐渐变小,到最后只是在缓缓蠕动,证明那不是给的准备毒死它报复来着。
“诶?为什么就不怎么动了啊?”今剑首先叫了起来,“主公大人,这是给它喂的药吗?”
“虽然茱萸确实是药,但对蛇来说可不是药。”已经将各种配料准备得差不多的郁理,拿着毛巾擦拭手上的湿水,“华夏古藉中有一句记载,猫以薄荷为酒,蛇以茱萸为酒。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一杯茱萸下去,既能让它彻底老实,也能让它的肉……味道更好。”
算计着时间差不多,郁理走上前伸手捏着蛇的七寸提上了案台。找了一把细刀直接将蛇头钉在案板上,然后直接从蛇颈处下刀,厨房里的几刃就看着自家主人轻而易举地将这条毒蛇剥皮、剁头、放血去内脏,有条不紊地将雪白的蛇肉切成小段,然后开始和之前的乌鸡块一起下锅汆水去血沫。
那么长一条蛇花费的时间之短,比之前处理鸡块要快上一倍。
“去,找次郎或者日本号要一个空酒坛,要大一点的老酒坛。”流理台前的主人发问这句吩咐,今剑立刻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活计,木屐踩的噔噔响一溜烟地跑了。
没过上一会儿,银发的小正太就搬来了一个挡了他半边身子的大酒瓮回来了:“主公大人,您看这个行不行?”
……有点大了。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郁理还是接下了这个酒坛,对着坛口闻了闻。“五十年份的花雕?看来他们的钱真的是全花在酒上了。”摇摇头吐槽了一句,然后她又轻轻点了点小家伙的脑门:“不管是谁的主意,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这是做给长谷部喝的,不能太过分知道吗?”
一下子被看穿的小短刀顿时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又躲进了短刀的围观队伍里。
郁理拿着酒坛在水池边里外清洗了一遍,然后就将蛇段和鸡块全部放进瓮里,之后又加入淮山、枸杞、红枣这些辅料,以及盐、老姜块之类的调味品,最后倒入了厨房常备的高汤淹没了大半瓮后,正要抱着放到已经烧旺的灶头上,那边的太鼓钟忍不住出声。
“为什么要用酒坛炖汤呀?普通的锅不行吗?”
郁理回头看他,就见这个也擅长厨艺的短刀少年满脸好奇地回望过来,不禁弯唇一笑。
“谁说我要炖汤了,我是要煲汤,做的是华夏广东那边的一道地方名菜,叫做龙凤煲。”既然有人问了,她就干脆回答一遍,“而且,煲蛇汤最忌用铁器,普通的锅不行,只能用瓦罐,像这种经年盛酒的酒坛做容器再合适不过。”
一边说着,她一边拍了拍敦实的酒坛,话说到这里郁理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放下酒瓮转头在厨房的一个柜头里找了找,很快翻出了一个小布包,里面有一颗老山参,那是以前跟着他们出阵时顺手挖回来的,炮制好后就一定放着,正好现在能用。
人参大补,不敢全放,郁理斟酌着切了一截扔进去,然后才抱着酒坛上灶。
她在忙碌的时候,没看见身后的几刃脸上的异色。
“接下来的工作就很枯燥啦。”灶口的大火烧煮着那口大酒瓮,郁理趁势转头对看热闹的短刀说道,“没什么有趣的可以看了哦。”
小正太们哪里不懂,一般主人熬个汤起码都是两个钟头,非常无聊,收到这句通知,他们都知道这又是一场耗时间的功夫菜,顿时纷纷撤退。
“真的不用我们帮忙看火吗?”
“不用不用,这个汤耗时很长的。谢谢你之前的帮忙了小豆,你也去休息吧。”
煲汤不是炖汤,如果是炖,只需要在汤汁烧开沸腾后转小火放在那里就行,暂时走开也不要紧。可如果是煲,那就得真正注意火候了,就像上次在八原将拉面店的小姑娘做清汤一样,要让汤随时保持将开未开的状态,只有这样才算是煲,才能将食材里的鲜味和营养逼出来完全化在汤头里。而这往往要耗费数个小时的功夫,这也是很能突显业余和专业的地方之一,一般人真做不来。
离开厨房的刀剑们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有几个又忍不住往回看了看。
“主君对长谷部桑真好。”秋田突然说了一句。
“如果这次受伤的是我们,主公大人也一样这么做的。”今剑更正了秋田的说法,其余短刀皆是认同地点点头,他们家主人就是这种人。
“不过还是好羡慕啊,长谷部能喝到主人亲手做的汤。”双手枕在脑后,太鼓钟望天感叹。
“没什么好羡慕的。”小夜保持着一贯的冷淡脸色,“他保护了主人,我只有感谢他的份。要是主人出事才是真的糟糕了。”
他这么一说,一些刀也不由跟着后怕起来。是啊,不能看到主人好端端站着就忘记了之前的事,要不是长谷部动作快,他们现在肯定又是另一番状况了。
“我,我不想着那锅汤了,都留给长谷部吧。”今剑在这时道。
“我也是,都留给长谷部补身体。”秋田也跟着附和。
一时间本来还馋着厨房里那锅蛇汤的小正太们纷纷决定放弃这口好吃的,比起只是贪嘴的他们,受伤卧床的长谷部才更需要。当时他们意志坚定,可等到那锅从下午一直熬到晚上才炉的汤真的端出来后,心里禁不住地想要反悔。
明明已经吃过晚饭,还故意把肚子填得饱饱的,结果等厨房里那股异香飘过鼻端时,很多刀又觉得饿了。
本来都已经各自说好,不去抢长谷部的汤喝,但不知道为什么……闻着那个味道,他们心里面就一直在抓心挠肺在不停地喊想吃好想吃,简直停不住。
“不能吃吗?不能给我吃吗?”包丁围着郁理不停地打转,嘴角挂着口水盯着郁理放在托盘上的汤盅眼睛闪闪发亮,仿佛一只乞食的小猫。在他们的周围,也有一群吃货一边狂咽口水一边“虎视眈眈”,就等着主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