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说法,留美子深以为然。
看完了房子,一行三人又乘车回了东京,负责开车的经理人先把留美子太太送回了别墅区,接着又把星宫送到了六本木公寓的楼下。
郁理推开车门出来,表情有点虚脱:“老板,你之前可把我吓死了。”
“我只是给你做点铺垫。”对方提了提眼镜,回得十分刻板冷静,“那么大一个男人不可能一直藏得住的,总要给留美子太太一个缓冲,省得她以后去镰仓看到女儿的屋子里出来一个男人,被直接吓到。”
完全无言以对,并且不敢表示“其实不只一个”的郁理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推开如同五星级酒店一样的公寓大门,她低着头走在装修豪华的前厅里往电梯的方向赶去时,肩头不小心和别人撞到了。
“不好意思。”“抱歉。”
两人同时互相道歉,忽然听声音耳熟,也都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星宫小姐?”“名取先生?”
这可真是没想到啊。
“我因为拍戏的关系,所以住在经纪公司临时给我安排的公寓里。”前厅不远处,一个小小的休息区内,名取周一坐在沙发上说着自己的行程,“星宫小姐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我去年买了这里的顶层,这一阵子就一直住在这里。”
猝不及防名取周一就被对方突然的金光闪瞎了眼,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六本木买得起这种高档公寓顶层的女人,放在娱乐圈里毫无疑问是富婆金主的级别。
“料理大师的购买力真是让人吃惊啊。”他只能这么说了。
“也还好啦,反正马上就不住了。”因为夏目的关系,郁理在名取的面前倒也没端什么架子,“明天我就搬家去镰仓了,那边的房子说起来还是你们除妖人一脉的首领的场一门卖给我的,环境挺好,就是烧起来也快。”
名取周一原本听到的场的姓氏而皱起的眉头,在郁理的最后一句吐槽时又很快展开,笑了起来。
“烧了说不定也是好事。”他漫不经心道,“毕竟的场一门是为了振兴家族不介意动用各种手段的存在,现在干干净净推倒重建,也不用担心他们有没有在其中留下什么了。”
听到他如此说,郁理也是不由挑眉有些惊愕,但想起当初买房时和那位的场家主的接触,她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你说得对。”
“星宫小姐?”名取不懂她点头又摇头的意思。
“怎么说呢,我有见过那位家主,大概是觉得那个人确实是有点坏,但也不至于那么坏吧。”想起那个眼睛蒙着符纸,坦坦荡荡说出自身需求的黑发青年,尽管他提出的不明意图被她拒绝了,但对方也很爽快地抽身离去,至今也没被找麻烦,郁理觉得那个人就算不择手段也是有底线的。
她的回答让名取有点吃惊,但很快也笑了:“原来星宫小姐见过他了啊,那倒是我多嘴了。”
“不,也谢谢你的提醒,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呢。”郁理说着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吃饭了,名取先生之前不是要出去吗,难道不急?”
“也不算不急,是有一个朝日电视台的访谈,因为就在这附近,所以时间很充裕。”名取也站起了身,顺势道别,“不过也确实该走了,星宫小姐,再见。”
“再见。”
和名取的碰面只是一支插曲,郁理乘着电梯到达顶层时,就又忍不住想起了妈妈和老板的话,等到开门后就看见烛台切的身影只觉得心情复杂悲喜交加。
感觉以后不但洗不清,还会越描越黑的样子
吃晚餐的时候,很多刀都跑过来问她新居的事,郁理回答一切良好明天就搬,得到答案的他们有一大半当即全回了本丸,去散播消息去了。
“错觉吗?总觉得他们越来越亢奋了。”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味噌,郁理面无表情地吐槽。
“大概是觉得终于能自由活动了,所以很高兴吧。”烛台切一边回应一边熟练地收拾碗筷,明明就是把空碗端去厨房洗的普通工作,硬是被这把太刀做得从容得体,莫名地看出几分帅气来。
太刀,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老板都向我妈打预防针了!
内心恶狠狠地刷着这条弹幕,咬牙切齿的郁理不自觉地跟着他一块去了厨房,对方毫无所觉,甚至还说了一句:“主公您去休息吧,这点事很快就好,不用您帮忙。”
谁要帮忙了!
心头的小人跺着脚,郁理的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明天搬家的事,我在新居那边规划的格局大致上仿造的本丸,你们跟我过去,空屋都要重新布置,有没有什么想要的顺带买了带上。”
黑发的太刀闻言笑了:“这些都不用急的,比起我们的需求,主公画室里的那些画和颜料才是重中之重,还是早些打包整理完比较好。”
男人一边说着,手上的几只碗已经冲刷干净,动作轻巧而娴熟地放在沥水架上晾干。
从郁理的角度对方一直是侧着身的,呆在和平的现世不需要披甲战斗,这把太刀就一直做着煮夫的角色,整齐的外套和马甲因为不方便做家务常被除下放在一边,此时站在厨房里就穿着那身白衬衫配着黑色的长裤,皮制的腰带一丝不苟地系在腰间,在柔和的灯光下勾勒出比例极好的腰线,两只袖管被折起露出精壮的小臂,因为在干活有点热,领口的几颗纽扣也被解开,他转头对着她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漂亮的锁骨和胸口间隐隐约约的凹陷。
看着青年柔和的笑脸,郁理的心忽的就怦怦跳起来。
什、什么时候做家务的男人这么性感了?
郁理觉得自己看人的方式不对,在脸上的温度明显上升时果断转身跑了。
就不该跟着进来的!
躲进卧室,正懊恼着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经理人打来的电话。
“没什么大事,不过你还是自己去看下网上的新闻吧。”
对方只简单地丢下了这样一句,又很快挂断了,这让郁理一头雾水地过去打开了电脑,翻出了常用的新闻网站。
很快,她就翻到了一则标题为是冉冉升起的绘画大师?还是已经陨落的料理大师?的新闻。
什么鬼?
郁理点开内容仔细翻看了一下,果然说的就是她。
文章把她的料理作品夸了一通,把她的画也夸了一通,特别还点名讲了她承接的几家壁画委托如何灵性完美,随后又赞扬了她正月时的舍己救人,把她从人到艺通通都褒奖了一遍,夸得她这个当事人都想脸红。之后却是画风一转,贴出了她车祸时的伤情报告,上面的伤势任谁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于是顺理成章地隐晦又合理地提出怀疑,自己这个料理大师因为车祸受伤,可能无法再做高级料理,否则不会一直只专研画道,近期却连美食社区都不怎么登陆,也不承接任何美食活动了。
一直埋头作画没时间上美食社区的料理大师:“……”
说来说去,就是看她这么久没动静,怀疑她废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