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府主走到胡天行床前时,徐明晗正坐在床边,给胡天行读着一本叫做《重生之九天女帝是我妹妹》的书。胡天行听着正舒服,裹在三层被子里眯着眼睛休息,一旁床上的廖叶辰看着窗外,都没有发现柯府主的到来。
柯府主于是咳嗽了一声,胡天行睁开眼,开口就问道:“阿耶你怎么来了。”
柯府主无语道:“那你冻成这样,我还不来看看?”
“还行。”胡天行说,“被子还不够厚。”
“九段冰属性法核做的法术,你也是真敢掏,万一身体扛不住呢?”
“我对我自己的法术充满自信。”
柯府主笑了笑,走到胡天行床头,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拿出一块东西。
“这是啥?噫,洪都大门口捡来的黄泥巴吗?”
“没见识。”柯府主翻了个白眼道,“这可是九段法器,别看这个模样,名字好听的很,叫洞穿虚妄。”
“哦。”
“给你了。”
“有啥用?”
“照妖镜一样用。比照妖镜还厉害,照妖镜要催动,这个只要挂脖子上,什么化形的人在你眼里都是本相,催动起来就能让对方法力紊乱。”
“这么牛?”
“那可不。来,就当我见你这个侄子的见面礼了。拿着。”
“那我就笑纳了……你还是递给明晗吧,我懒得伸出手。”
柯府主把洞穿虚妄递给徐明晗,徐明晗小心翼翼地接过。柯府主转头又看向廖叶辰,说:
“这次如果没有小友你,我就要受不少损失了。你一负责二有胆魄,还修炼我魔族功法,日后必成大器。”
廖叶辰连忙说:“柯府主您过誉了。”
柯府主又笑了笑,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件法器,说:“这个法器大,就不递给你了,给你放在这里。这就是那两个刺客用的九段法器之一。这个叫斩神台,还有个叫捆神索的被你用法术劈断了,我叫人拿去修了。这斩神台就作为对你的补偿,也算是洪都对你的报答。”
胡天行开口道:“这不行,阿耶,你这样把斩神台给老廖,那斩神台的原主人不是要来针对他了吗?”
柯府主说:“好像是这样,不过,他能有这个胆?”他的话语间似乎有海浪声回荡,昭示着他的威严。
“有没有这个胆谁也没法保证,还是由法厂收下斩神台吧。这样锅就到法厂这里,法厂的力量,肯定比老廖单人的力量强。”
柯府主觉得他这个侄子实在有些搞笑,于是说:“随你吧随你吧,唉,小友你进了法厂,简直是上了贼船。”
“这贼船还不帅?”
“帅,帅,贼船和船长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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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斩神台呢?”
胡天行东寻西寻,整个总部居然毫无斩神台的痕迹。
“我也没把斩神台给老廖和明晗啊,奇怪。至少在去瑶林之前,斩神台肯定在这里。难不成给人偷了?”
法器不催动就没有战斗力,叫人偷了很正常。可怎么会这么凑巧,法厂刚得到斩神台没多久,就遇上分江城十年难遇的小偷。
“不找到斩神台,我也没法去瑶林交差啊。大会长会也没开完,这怎么办?”
胡天行顿时手足无措。
“对了,会不会是我在家里布置阵法时放在那了。有可能有可能……”
他急急忙忙走出门,突然又想起自己把钥匙给了廖叶辰。
“这下真玩完了,不用钥匙进门必然掉进阵法里。我也硬破不了我自己的阵法,进门也没用。更何况斩神台不一定在里面。”
他顿感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比他几分钟后见到“徐明晗”时还要无力。
那个顶着徐明晗形象的人就站在街口,胡天行刚一出门就遇到了他。到现在也就无需分辨真假了,大祭司既然追来,那只有打。
不过,以胡天行现在混乱的思维,想集中精力战斗,显然有些困难。他想东想西,连剑都没有拔出来。“徐明晗”见他这样,以为他还有手段,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大意已让他付出一条手臂,他现在另外只剩下一次机会了。
“我还以为,什么法术工厂的厂长,是个大角色。毕竟能够布置这一座城的九段阵法,再次也是个阵法大师。没想到是个七段法力的小鬼,而且阴险狡诈。”“徐明晗”说道。
“这可不是阴险狡诈,集合行动抓捕犯人,再怎么说,也只是‘正义的群殴’。而像你这样一个九段的异兽,却追踪偷袭我这样弱不禁风的小剑客,搞什么‘邪恶的单挑’。你才是卑鄙无耻的那个。”
“正义的群殴?呵呵,逞口舌罢了。正义邪恶岂是一张口就定下的?无非是赢者喜欢标榜正义。我输了,那便任你叫唤。不过现在,我倒想看看这个‘邪恶的单挑’,得是怎样光景。”
“哈哈,那还真感谢你的祝福。”
“无需多言,你有什么阴谋,你就用吧!”
“徐明晗”并不动手,胡天行冷汗直流。他从来以后发制人为标准,先动手弱点暴露太多,更何况隔了两个大境界。不过硬拖也不是办法,现在得先想想怎么调用分江城大阵法的力量了。
护城的阵法,要由主管阵法的人调动。按理说,有九段的人穿过边境,阵法不可能没有反应,有反应而没有动作,那只可能是主管的人摸鱼去了。幸好护城阵法就是胡天行本人刻的,必要时刻他也有着调用权。
“现在就是必要时刻,法阵,启动!”
“徐明晗”后退了几步。天空中有数道白光向着胡天行涌来。胡天行催动大日天功,脑后仿佛有一轮太阳。这太阳并不大,被他的脑袋遮住大半部分,可余下的小片白光,却把他映照得极为神圣。
现在是正午时分,太阳正在正南天空,是一天里胡天行能调动能量最多的时刻。庞大的法力源源不断涌入胡天行体内,让他的气息从七段一路上升,直至与大祭司不分伯仲。
“徐明晗”不想让他再积蓄法力,用力踩地,试图腾空而起,谁知一股反力从地面传来,将他的法力硬抗了回去。他恼羞成怒,又画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向胡天行砸去,胡天行不闪不躲,抽出法位剑就将火球切开。被切开的火球法力溃散,分毫也没有落到地面。
“可恶,他这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强?怪不得山神大人如此谨慎,不让我来这分江城。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硬拼了。”大祭司心想。
此时,胡天行的内心,却是一百个乞求。快走吧,来城里怎么打,打坏了街道你来赔啊?
他的法力来自覆盖了整个城市的阵法,也因此法力庞大却无序。就像是拿着一把芭蕉扇拍苍蝇,无非让苍蝇不能飞,却丝毫伤害不了它。再拖下去,大祭司还没受损,法力就要没了。
于是他持剑在侧,冷冷道:“滚出分江城,发誓不再害人,我就饶你不死。”
他希望大祭司怕死一些,都已经选择放了你,还玩什么命啊?然而“徐明晗”的脸却十分坚定,像下定决心似的,回复道:“来吧,大不了就是死!”
大祭司也不藏着掖着了,他化回原形,一时催动比原先庞大一倍的法力。紧接着,他向天一指,又是召唤陨石的技能。胡天行再高喊“开天”,让陨石在空中撞毁。大祭司趁机握紧法杖,变成一道光向胡天行冲来。
须臾之间,光已经穿过胡天行胸口。然而胡天行毫发无损。光线落地,大祭司显形,满脸愤怒道:“你怎么还能化虚?”
胡天行也不说话。他抬头看看天,天上红的褐的云以他正上方为中心,像波纹一样荡开去。
“化虚很难吗?只允许女巫化虚不允许我化吗?真是贻笑大方。”
大祭司再次化形,变作一只如货车一样巨大的火牛,朝着胡天行直奔而来。胡天行怕他撞坏楼房,还是不躲,举起法位剑,用出一道“三权分立”。三权分立便是三道快速的刀光。为什么用剑砍出的是刀光?因为这一剑法是胡天行跟一个杀猪的学的,杀猪的自然不用剑,日日操着一把刀。也是因为杀的猪多、妖魔异兽都有,反而使这种剑法有了对牲畜的专攻能力。果不其然,火牛一触碰到刀光,顿时散去,刀光在大祭司的面具上划出了三道白痕。
大祭司抽回身,抖开祭祀服,又伸出无数藤蔓,从四面八方向胡天行袭来。胡天行轻语了一句:“斩草剑法!”法位剑便从他手中飞离,将藤蔓一剑剑砍断,藤蔓越多,剑的速度就越快。只一刹那,大祭司放出的所有藤蔓都化成了枯段。
法位剑回手,胡天行说:“你都打了这么久,应该让我来给你出一招了吧。”
他举起剑正指天空,他头顶云的波纹中心忽然向下放出一道光束,对着胡天行与他的法位剑洗礼。胡天行移动法位,光束与法位同移动,像他举着一把无比长的剑,向下砍去,他喊了一个字:“剑!”庞大的光束落在大祭司头顶,从法位剑的剑锋放出巨大的法力,像是太阳爆发一样,把胡天行所能调动的所有法力都放出去。大祭司在光芒里哀嚎着变成黑白色。等到光线淡去,胡天行已没有丝毫法力,他想撑着法位剑站着,却一个没稳,跌倒在地,只好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另一边,倒在地上的大祭司,却忽然抖动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面具和祭祀服都被摧毁,露出了真面目。这真面目几乎能让徐明晗和颖和瞬间暴毙,因为在大祭司青色的脸上,充满了皱纹青筋和疙瘩,实在是要多丑陋有多丑陋。他伸出自己仅剩的一只皮包骨头的手,抓住自己的法杖,一步一顿地向胡天行走去。
胡天行已经完全不能动弹。大祭司走到他面前,举起法杖,用尽最后一丝力,往胡天行的脑袋上砸去。法位剑腾起,顶开了法杖。法杖飞到远处,大祭司也没力气去捡,他伸出手掐住胡天行的脖子,想把他掐死。可他的力气相当有限,更何况是一只手,虽然一时让胡天行脸上充血,却并不能断绝呼吸。
终于他也累了,倒在胡天行一旁,胡天行勉强抬起头,看了看他,说:“你杀了我,你,那个,什么,狗屁,神,能满意?”
大祭司嘶哑地说道:“杀了你一样。”
“那可,抱歉。法位,去。”
法位剑一动不动。还是那句话,法器不催动就没有战斗力。作为他的本命武器,必要时刻,如刚刚,为他保命尚可,但去攻击,还是没有法力。
要知道,他靠着八段剑术、分江城九段阵法,才能与大祭司相斗。他的本身法力,不过七段八品,相比几个月前七段六品,进步已经不小了,可打九段的异兽,还是力不从心。而且,法力的差就决定了,大祭司能够更快恢复,几分钟后,死的必然是自己。
“要是你,不走过来,你就死了。真可惜,叫你,歪打正着。”胡天行一字一字说。
一个金色的阵法在他身下形成,放出强大的治疗法术。大祭司也在阵法里,吃着治疗的效果。即使是治疗,也是大祭司的速度更快,然而胡天行用的是大日天功,因而对了个五五开。他迅速拿着剑站起来,大祭司起身,伸手取回法杖。胡天行立马跑开,也不管治疗法术是否结束。
“哈哈,还有这样的东西,真可是感谢你了。如此迅速的回复我还从没有用过。你现在法力怎么与我对敌?死吧!”
大祭司飞也似的冲过来,胡天行连忙叫到:“法位,飞行!”法位剑立即来到他的脚下,带着他飞起,向着小区里去。大祭司大笑道:“九段面前弄飞行,班门弄斧!”于是双脚腾空,一跃而起。
胡天行往一栋楼七楼的一个阳台飞入,大祭司速度更是快,几个快步就冲到阳台上,毫不犹豫就冲了进去。
里面很黑,大祭司也什么都看不清。但他隐约听见有轻微的哭声,他走到一个桌子边,发现胡天行正在桌子下抱着头哭。他不禁笑道:“什么法术工厂厂长,不过是爱哭的小屁孩!”
他伸出手把胡天行从桌子下抓出来,胡天行哭哭啼啼没有丝毫反抗。大祭司掐住胡天行的脖子,胡天行的哭声哽住,发出尖细的叫声,不多久哭声微弱,终于至于无有。胡天行的身体冰冷下来,他的确是死了。
大祭司终于大笑,几乎癫狂。一个黑影渐渐从黑暗处爬出来,似乎同大祭司说了什么,大祭司恭敬道:“这是属下的荣幸。”
黑影又说了什么,大祭司不解道:“神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的,大祭司大惊道:“怎么可以,不行,神大人,我为你杀了他,你不能吃我!不能吃我!”
然而那黑影已经将大祭司完全笼盖,大祭司发出凄厉的叫声,他想逃,浑身的法力却被完全压制,只有哀嚎。
此时,阳台上蹲着的胡天行摸着斩神台,自言自语道:“我居然把它放这里,难不成我真是天才?”
房间里大祭司的嚎叫传来,胡天行想:“可惜不知道他见到的最恐怖的幻境是什么,不过无所谓,是时候让他见魔主去了。”于是他祭起斩神台。
斩神台上的剑只是很小一把,被催动后悬空而起,就向房间内飞去。大祭司的哀嚎瞬间停止了。过了一小会儿,斩神台小剑就飞了回来,台上的光也就黯淡如初。
“法位,你进去看看处理得如何。”胡天行对法位剑说道。法位剑飞起,进了房间,不一会儿飞了出来,自己进了剑鞘。
“好,大祭司解决,现在应该去斩伪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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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的火山,自从石头怪被胡天行骗服之后,产出便十分稳定。眼看到了秋季,四周凉快了下来,工人们就无需轮班了。石头怪也常常白天翻出肚皮朝天晒太阳,装作一块石头,拉矿的工人都看不出来,其乐融融。
然而今天很不凑巧。从北边来了一个腾云驾雾的人。也许是自有天数,他正巧飞过永安,正巧在火山上往下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在晒肚皮的石头怪,正巧觉察到了这是个异兽,而且发现他等阶不低。这个人白发苍苍,看上去是个老头子,眼神却不差。他往周边一看,心里惊道:“这周边还有这许多人,要是异兽发起性子,那还得了?不成,必须降服他。”于是乎他一转方向,箭似的地往火山里飞入。顺便扬起一阵风,把几个一脸懵的工人甩到火山口外去。
石头怪正睡着,突然感到一股强大到不敢想象的法力冲了下来,以为是天塌了,连忙翻过身拔腿就跑。那老头子张手一抓,石头怪就像玩具一样被他控制住,跑也跑不掉。他这才回头,才发现不是天塌,而是这样一位大能来抓他,登时吓尿了,连忙跪下叩头道:“老仙人,我已经被一个魔都的仙人收服了,没再害过人,不值得您动手。”
老头于是收回法力,问石头怪道:“魔都孰来反,何无迹邪?”
石头怪一时忘了说文言,回复道:“那位仙人从魔都来,说是去南山找他师姐南华。”
老头咦了一声,道:“尔何识予意?予自出魔都之南山,往寻予师姊南华。”
这句话一出,石头怪哪敢回话。老头自己想了一想,倒是想到了什么,道:“此方永安,生永安而共吾宗者唯一人,是天行欤?”他于是悬空有法力做了一幅画,问石头怪:“伏尔是此人乎?”
石头怪抬头看画。画上人正是胡天行的样貌,只是更青稚些。
“是是是,正是这位仙人。”
“仙人?哈哈哈哈!”老头突然笑了起来,连文言也忘了,“我小师弟今年刚二十三,法力至多不过八段,就成仙人了。哈哈!”
石头怪错愕,他听了这话,大抵明白了是胡天行骗了他。可听这老头的话,胡天行虽则法力不高,但的确是他和南华仙子的师弟,那还不是仙人?反正自己惹不起。于是咕噜咕噜,也不说话。
“这样那没事了。你跟了我师弟,那就好好呆着,我也就没事了。哎,前面就是分江,他好像搞了个什么法术工厂。那就顺便去看看他。”
老头也无助力,只听一声巨响,他便如火箭腾空一般飞去了。石头怪在原地,想抹汗,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汗,方才站起来。
“又是魔都的仙人……”石头人望着天空发呆。
老头没飞几步路,就感知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于是向街上飞落。
胡天行抬头看天,发现有一个古怪的人正朝自己飞来,不禁觉得奇怪。等那人近了,他才大吃一惊道:“王白告?怎么你到这来了?”
老头无语道:“直呼姓字,没大没小。”
“化形个老头模样就是大了?那我化成师父模样,你是不是还得给我磕头。”
“你可以试试。”
“我才不想化成女的。话说你不是在北海拾荒吗?咋又来我分江城要饭来了。”
“浑说,是雪城城主请我走这一趟,去找大师姐的。我现在可不拾荒,而是雪城城主座上客。”
“那这个雪城城主也不咋的。”
“呵,口气不小。那可是北方四城之一,你要是做了行府府主的座上客……额,好像你确实做过。不过,你那是外人,我可是棋手……”
“分明是打手。”
“打手又如何?你做打手还做不了呢!”
“我要是九段巅峰,肯定不止于做一个城主的打手。”
“哎,跟你辩嘴确实难。我就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
“哦。我现在也顺便看了看你。”
胡天行说话多是拌嘴,王白告也不恼。他看着斩神台,惊奇道:“咦,这不是云都府主的斩神台吗?你给它偷来了?好手段。不过似乎刚动过刀,你是杀了个九段异兽?”
“是。你咋看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它还在啃那个异兽的魂魄嘞,看来得啃几天了,那异兽也是丑,不知道它怎么下的去嘴的。”
“啃魂魄?它杀人还要消化?”
“当然啊,能量守恒。”
“那这几天还能用吗?”
“你吃着饭还让你去干活,你去吗?这玩意要定期吃饭,但一次也就一口。食量太大岂不是把你也给吞了。”
“这下糟糕,真是邪门法器。”胡天行骂道,“那干不掉那老黑鬼了。”
“还要杀人?收收性子吧,黑鬼怎么了。”王白告说,“你要是对丑人这么反感,我下次变成魔女的样子来找你好了。”
“爬爬爬。是黑色轨迹。我发现了一个祭坛,被祭祀的就是那个黑色轨迹的老祖。这斩神台里的是他的一条狗。那个老黑鬼蛊惑这条狗去杀人,切断我追踪的轨迹,差点弄死我。我不得给他来点强度?只可惜斩神台现在没用了。”
“哦,那我走了。”
“哦。那你走吧。”
“欲擒故纵看不出?”
“看出来了,想看看你纵到什么时候。”
“玛德,跟你聊天还是费劲。走什么,我来了你还要走路,指方向,我带你飞过去,我现在就去会会那个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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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瑶林约摸有六十多个女巫,如今都被动员起来,拆祭坛的拆祭坛,填洞的填洞。会长们还在寻找着大祭司,只有马会长在监督女巫们。女巫们也知道她是桐城的会长,不敢违背她。
马会长本名马玲,今年三十开头。她不仅仅是桐城的冒险者协会会长,也是桐城的副城主。所以无论从何处说,女巫的事也要她负责。这事可没有先例,要不让这些女巫都办理身份卡,把事扔给法院去处理?她想。似乎也是种出路。
林琴音和廖叶辰正在一个洞口挖坑,马玲觉得很奇怪,走过去问:“你们做什么呢?”
廖叶辰回道:“这里有两位前辈被女巫害了,我们想把他们的尸骨安葬了。”
马玲震惊道:“遇难者的尸骨?就是天行说的那对情侣?”
她走近洞口,看见那两具白骨。白骨上没有腐烂的血肉,洁白无比,也没有磕碰损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