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是教数学的,他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教育名言,也是远近出名的。后来从我们村走出的高才生研究生都是非常敬重他,从他身上总能让你学到别人那里学不到的东西,他把枯燥无味的数学讲的活灵活现,妙趣横生,让人一见就爱,一学就会的感觉。我们村好多人小学数学都是他教的,包括狗蛋以后数学的竞赛成绩,都跟他有很大关系。那时国家扩大教育规模,一时间没有那么多的教师,像高老师一样原来是农民的一些人,后来就当上了村聘教师,后来乡聘,教完小学教初中,还教高中。在那种特殊的历史条件下,他们一脚沾着泥巴,一脚踏进校园,担负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教育,就是担负它的未来。事实证明,那一代乡村教师是合格的,他们出色的完成了时代赋予他们的神圣使命。虽然后来国家给他们转正,但他们对教育的热爱,对学生无微不至的关爱,和对事业和国家的忠诚,是最值得敬佩的。他们虽然学历不高,知识也不那么系统,但他们的学习精神和奋斗激情,是现在的我们也达不到和自愧不如的。
那时高老师教数学,徒手能在黑板上画一个圆,他给我们讲圆的旋转不变性,说为什么大队的胶车轮子不做成方的,惹得我们哄堂大笑;他讲四边形的性质,讲若砍掉一个角儿还剩几个角儿的问题,让我们印象深刻;他讲平面时说一本书代表一个平面,它与桌面相交,最少能有几个交点,提高了我们的想象力,真正理解平面的无限延展性。
应该那天高老师也许早看出事情的原委,他可能是急于上课,或者是在进行冷处理。他可能认为,很多孩子们之间的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生自灭,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你不去说他们,过后他们也会慢慢明白的。
但那天红星的怪异表现,吃了亏也不太在意,难道他当时在美丽面前的举动是他故意的?
军涛的反常举动,也让人情不自禁联想,难道他也真喜欢美丽姐。
看美丽姐,她好像也不太在意。外面下着雨,红星衣服蒙着头,自己又恰好在教室门口,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世界就是这样子,很多事情你常往好处想,周围的人都是好人,一件事情的出现,总有它的合理性,看到的光明就更多,走出的道路更开阔。反之,你在狭小的空间里走不出来,谁也帮不了你,想要走出去,只有靠自己。
这是乡下农村人的一种宝贵品质,坦荡开阔,无私自远。
但不能否认,那个时候在我们学校,有好多人都认识美丽姐,他的漂亮是全校出了名的。至于男孩子们喜欢靠近她,喜欢和她开玩笑逗着玩,下学一路回家,最初这些朴素的想法也许就是爱情的萌芽,也可以说是一个人青春懵懂的开始。
不过打那天过后,不管当时红星和军涛是怎么想的,但他们后来好长时间都收敛了很多,他们很少再正面交锋,但他俩平时好像总在暗暗较劲儿,在想他们的小心思,但谁又猜得着呢?
美丽姐的故事,也就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