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骁在简单实验过自己的力量之后并未轻举妄动,因为他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想要突破这间牢房极为容易,可若是逃出监牢之后被持有火铳的官军包围,那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此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躺在干草上,听着牛聚明的鼾声,袁骁不知不觉也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刚刚睡了没一会儿的袁骁再次被“哗啦啦”的锁链声吵醒。
睁眼一看,外间牢门被人打开,进来的人却不是先前的狱卒老常,而是一个新面孔。
“妈的,死麻子不知道又跑哪去了,一大早就我自己一个人忙活!”
狱卒一边嘀嘀咕咕抱怨着,一边向袁骁的牢房走来。
袁骁听到狱卒的抱怨,心念一动,就一个人?
正想着要不要踹开牢门逃出去,袁骁忽然听到敞着的外间大门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随即几个身着吏服的人走了进来。
袁骁一看立时打消了硬闯的想法,因为后进来这几人,人手一支火铳。
虽然这火铳看起来老旧不堪,远远没有先前城门口那个士卒端着的鸟铳威慑力大,但袁骁还是不想冒险。
这时牛聚明也被动静吵醒,爬起身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袁兄弟,一路走好,哥们就不送了!”
袁骁先是一怔,这才明白牛聚明话里的意思。
敢情这些人是来押送自己上刑场的!
狱卒打开牢门,提着一个木枷锁套在袁骁头上,再将袁骁的手夹住,随即将锁扣好。
“你这家伙还挺配合,别人知道自己要被砍头,没有不死命挣扎的,有胆子造反的人确实不一样!”
袁骁没空理会狱卒的“夸赞”,兀自观察着木质的枷锁,心中盘算起来。
这枷锁不过一张厚木板制成,强度显然无法与牢房的木桩相比,自己凭借天赋[神力]应该很轻易就能挣脱。
不过不远处还有几个手持火铳的看守,虽然那几人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什么战斗力,但袁骁可不敢赌他们的枪里没有子弹。
“走吧!”
狱卒见袁骁配合,也没有为难,扬了扬下巴示意袁骁该跟那几人走了。
袁骁迈步离开牢房,跟着那几人顺着监牢的步道缓步前行。
来到牢门口,见果然还有几名带有火铳的狱卒把守,袁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轻举妄动。
持铳的看守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画了两下,随即牢门打开,清冷的空气瞬间灌入。
“哎?老赵,今天这么早就来提人啊?”
这时一个麻子脸狱卒急匆匆赶来,见到有人被提走,随口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催的紧,抓着叛军立时处斩,以儆效尤。”
没等麻子脸说话,先前给袁骁上枷的狱卒走了出来,骂道:“麻子,你他娘的跑哪去了,怎么才来!”
“哎呦,我媳妇生孩子,这才……”
“少他娘的放屁,你媳妇一年生八个孩子,忽悠谁呢!”
袁骁被几人塞进一辆囚车,随即车夫一挥鞭子,拉着车的骡子嘶叫一声,囚车缓缓行驶起来,身后狱卒的吵闹声渐行渐远。
“小伙子,年纪不大啊,犯了什么事啊?”
袁骁正在观察押送自己的看守携带的火铳,忽然赶车的老汉开口搭讪道。
“造反。”
袁骁正想着该如何脱困,随口敷衍道。
“咦,小小年纪干甚不好,这不是作死嘛!”
“对对对,早知道学赶车了。”
老汉闻言一怔,随即撇了撇嘴道:“怎么地,还看不起老汉赶车?”
一鞭子抽在骡子屁股上,老汉又道:“造反有甚好,听说朝廷又派大官来剿匪了,那闯王蹦跶不了几天了。”
袁骁心想,闯王且蹦跶呢,连崇祯最后都要死在李自成手里,你老汉知道个屁。
“小伙子,老汉不光会赶车,还是个缝头匠,缝头收尸要不要了解一下?”
“缝头匠?”
袁骁有些纳闷,对这个职业有点陌生。
“咦,到时候你这脑袋瓜子让人一刀砍下来,总不能扔在那不管吧?老汉就是专门替人把头缝回身子上的缝头匠,只要二两银子,不光缝头,还管收尸,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不用了,谢谢!”
不说袁骁全身上下也掏不出二两银子,就算有,袁骁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这项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