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寒冷已经无法再阻拦他。
觐见法神这种事情也无法让他懈怠。
就如同此时正在隔壁后院的屋檐下喝咖啡的多尔夫老先生。如果这位虔诚的法神信徒见到了法神本尊,可能会当场激动地心脏病发作。
多尔夫先生头发稀疏,一张红红的圆脸,是退休的《白鸽报》前主编。
此刻他正从一张展开的《白鸽报》上方探出一双小眼睛,观察着杜丘生。
发现杜丘生放下斧子擦汗的时候看到了他在“偷窥”,多尔夫先生挤出了一个稍显尴尬的礼貌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他一旁同样在喝咖啡的多尔夫老太太都看得忘了手里端着咖啡,已经好几分钟维持着咖啡杯在嘴边的姿势了。
杜长峰对杜丘生夜不归宿这件事的担心不无道理。
杜丘生的这张脸有一种小妹妹到老妪通吃的潜力。
尤其是现在,细碎的雪花掉在了他的头发上,睫毛上;汗水和雪水在沟壑起伏的肌肉上,映出点点闪光。
多尔夫太太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已经谢顶的糟老头子,心里叹了口气。
自己的男人不管现在还是年轻的时候都比不上杜会长家的这个小子。
“要不是杜会长这家子是在多弗城无根无依的九州道人……而且这小伙子眼看二十了,天天宅在家里没有工作,我就得问问我家的小宝贝看不看得上他了。”
多尔夫太太嘟囔了一下,感叹好看的男人怎么都没什么本事。
“得了吧你,娜塔莎都三十多了,你舍得让你的宝贝女儿养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男孩吗?”多尔夫先生和太太拌了句嘴,然后正式把目光投向今天的报纸:“法神在上,这群野蛮的恐怖分子!”
“怎么了?”多尔夫太太好奇地把脑袋凑过来。
“昨晚这些混帐在冬塔法师的私人宴会上刺杀了法师,还攻陷了铁狱!”多尔夫先生的胡须都在颤抖。
“死人了?死了多少?”多尔夫太太似乎只关心这个。
“不少。”多尔夫先生放下杯子,摸出烟斗。
“这些该死的恐怖分子这样猖狂,最近多弗城怕是又要戒严了。”他熟练地把醒草盘里的烟草装填进烟斗里点燃。
“保不准还要宵禁。”
多尔夫太太不太理解男人之间的打打杀杀,只是又说了几句“法神在上”之类的话,又去想让她头疼的大龄女儿的婚事了。
正当多尔夫太太脑子里盘算着的时候,她家的佣人,一个用蓝头巾包着亚麻色头发的小姑娘,正在慌慌忙忙地收拾晾在外面的衣服床单。
她刚扯下眼前的一条床单,就豁然看见一直被挡在后面的,隔壁院子里的“绝景”。
她的脸腾一下红了。
手忙脚乱地收起了东西,她忙不迭消失在了杜丘生的视线中。
杜丘生休息了一下,继续劈柴。
每一次挥舞,他都在想象手里的斧头是一柄剑。
快、准、狠。
柴火一分为二。
随后,他把劈好的柴火搬到仓库里,取了一些回到厨房。
站在灶台面前,他本来习惯性地想用火炁道术点燃柴火。
但是这一次,他站了一会,返回房间取出了“波利克里索斯的冠冕”和“尤蒂奇丘的法杖”。
这柄通体漆黑的法杖尖端镶嵌着一块黝黑的宝石。通体没有其他的颜色,显得十分不起眼。
传说中这是圣尤蒂奇丘使用的法杖,杖身由阴沉木制成,表面缠绕着名为所罗门之印的植物的根须,顶端嵌入了一颗黯晶。
二首塔之一的黯晶塔:奥尼斯塔正是以这种宝石命名。
杖身上一圈圈缠绕的根须与杖身紧密相连,杜丘生认出了这种植物,因为所罗门之印也在九州有产。
杜丘生沟通着波利克里索斯的冠冕。
一股奇异的信息流冲进了他的大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