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无上黑暗愿意回应我的呼唤，那么我就遵循它的教诲。”

他茫然的双眼转向了顾问：“所以我做的一切挣扎都没有意义是么？”

杜丘生看着这个作恶多端，但仍然毫无悔意的男人，知道对他来说，卡斯潘的死就是一切的终结，其实他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他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但是他还是想说出真相：“魔就是世界的癌症。你被你身后的人从头到脚骗了个彻底。”

道尔和阿拉里克听到顾问先生吐露魔的秘密，不禁为之一肃。

顾问先生就是走在世界阴暗面的男人，他知道更多关于世界的真相。现在他在为众人打开一扇他们从来没有注意到的门。

“三大超凡势力对魔的存在早已知晓，并且知晓它们是敌人。为了维护世界的存续和他们所信仰的神祇的荣耀，他们一直在防范着魔的出现。

“至于为何它们是神祇的敌人，我觉得我说出这话就已经代表一定的真实性。”

卡伊乌斯无神的双眼看到了顾问手中的法杖。

他露出了一个惨笑。

“原来是这样……原来不管如何……我们都只是被玩弄的那一方。”

“首先……冬塔内部有很多人都加入了‘黑暗议会’。我们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但是我们都参与到了迎接无上黑暗到来的计划中。我不清楚有多少次席家族参与其中。

“但是直接对格拉斯福德发号施令的，是刚杜尔。”

刚杜尔……杜丘生握紧了拳头。

“其次，我不知道还有多少黑暗之子……但是刚杜尔家族产业中的法器工厂发生过一些事故，我怀疑也和黑暗之子有关。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放过那些祭品的家人……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这是‘引路者’对我直接下达的指令。他可能就是黑暗议会的创立者。”

卡伊乌斯像梦呓一样说完了要说的话，然后低下了头，怔怔地看着地面，不再言语了。

杜丘生伸出手，凝结出寒冰大剑。

卡伊乌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他也没有指望对方会放过他。

在吐露出了那些秘密之后，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可以做的事情了。

他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暗的洞穴……那里什么也没有……他美好的、哀伤的、欣喜的、痛彻心扉的记忆像被扔进了磨盘，粉碎殆尽。

“卡斯……潘……”

最后的最后，他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引路者的眼睛。

「你将和重要之人永远幸福……」

「在连毁灭都已毁灭的虚无之中。」

卡伊乌斯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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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丘生正准备了结了他，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卡伊乌斯……死了？

这个男人垂着头，气息全无。

但是在杜丘生的秘能之眼里，本来作为法师该有法力的卡伊乌斯，体内的法力池突然膨胀了一瞬，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内坍缩。

那色彩明艳的法力忽然变成了如墨般的黑色。

那颜色，他只在一个地方看到过。

杜丘生大叫一声：“闪开！”

道尔和阿拉里克不知道为什么顾问先生突然向后退去，但是他们下意识地跟随了他的命令。

然后……卡伊乌斯就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像蜡一般融化了。

那一滩肉液从衣物下方流出……沸腾着，翻涌着，重组着，慢慢汇聚起来。

一个新的魔正在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