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家镇医院外,一个少女向童蕾拱手道谢道:“谢谢童阿姨来接我!这么久了,每天给我做好吃了,还帮我垫付看病的银子,真是多谢您了!”
童蕾拉住她的手,对她道:“你大姨她最近太忙了,又有一个弟弟拖住,她让我务必照顾好你。何况,你父亲与族长他们四兄弟乃是故交,说道谢的话他们听不下去的。只是你别怪他没来看你得了,他有点忙。”
“李舒不敢。只是生我这病拖累了时晟哥,害他晚到!”李舒双手握着,放在胸前,摇头叹道。
“别担心了,安心静养就行。”童蕾摸了摸李舒后背,安慰道:“至于时晟,如果听说他见人受伤不救,便是长辈,也要教训他一番的。”
李舒点头。
“对了丫头,你还没去处吧?”童蕾提醒李舒道。
李舒点头。
不等李舒发言,童蕾道:“你先去我家,你父亲正在赶来的路上,要不了几天就会过来。”
而后,她拉着李舒的手又道:“我家那小子跑去城外面了,他父亲又不在家,每天晚上就我一人待在屋里,我闲的难受。你来陪我,我也省的一个人寂寞。”
李舒点头,道:“如此,那便叨扰童阿姨您几天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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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口镇外,北方的一座山下,两个人骑在机械马上高速行进着。
平地惊雷起,浮生一叶散。两道身影很快便行至山脚,两人纵马一跃,而后马在半空变幻为猿猴。
二人借助猿猴之利,穿梭林间,向山上奔去。
……
中秋之岁已至,秋风轻轻拂过,落在地上的黄叶也翩翩起舞。山中偶有野菊有的含苞待放,也有的已盛开,各色花蕾点缀着荒山野岭,为天地增添几分风光。
一座坟前,独臂男子盘腿坐在石碑前方的草地上。他只剩的那只手臂拿着一块暗黑色石牌反复端详,另一只手臂的衣服随风飘动。
他的旁边,一柄长剑静静地躺在草地上;长剑前方有几朵所处可见的小小的黄色野菊,看其上几多小黄花的衰败程度以及几朵花骨朵,应该最近几天都有盛开的,当然,也有枯萎的花朵。
呼呼呼呼——
北风吹来,风中凉意吹响山间,吹在他丰润如玉的脸上,吹在他的青衣上,也吹进他的心扉中。
簌簌——
两道身影霎时间便立在他身后。
司马达拱手,躬身对李文玉行晚辈礼道:“朱厌镇司马家后生司马达,见过剑仙前辈!”
“文玉老弟,许久不见了!”说话的是施琅,拱手对李文玉行礼道。
李文玉起身对二人单手执礼,道:“李家李文玉,见过施琅前辈,见过司马指挥!”
说罢,对二人躬身回拜。
施琅看了一眼李文玉的衣袖,而后道:“哈哈,许久不见你,如何少了一只胳膊了?究竟发生何事,今番见面,你却是憔悴了些许多……”
李文玉笑着摇摇头,道:“让前辈见笑了!战斗之间,生死难料,少有人保全自身。倒是此番来此祭奠老友,多有打扰,乞请二位见谅!”说罢,他向司马达拱手俯身以示歉意。
司马达连忙回礼,而后道:“前辈您客气了!”
“文玉老弟,我就直说了吧!”施琅在旁边,打断了两人的客套道:“此番我二人应邀而来,是想询问一些情况,但你也别抱有太大的希冀之心,毕竟你我立场不同!何况此前,你也曾行刺我方米口镇指挥诸葛明……”
听闻施琅道明来意,李文玉伸出右手,示意二人坐,而他也席地而坐。
二人在李文玉六尺开外坐了下来。
李文玉道:“我此番前来此地,有两事相办。其一,乃是祭奠故友;其二,便是今日唤二位前来之目的。至于那些斥候,安然无恙一个时辰后便会醒来!”
二人相视一眼,司马达道:“若非难事,想必也用不到我二人。不知前辈有何处用得到晚辈,晚辈定当尽力而为!”
施琅也点点头,而后望着李文玉。
李文玉道:“此前,我闯阵来此米口镇,已为特殊部所通缉;今番有事,欲前往南方如家龙脉之地,不知二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在下感激不尽他日定当厚报此恩!”
司马达闻言,眉头微皱,而后望向施琅;施琅则是摸着胡子作思索状,尔后又望向李文玉,久久未曾开口,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其中有难处?”李文玉抬手,而后问道。
施琅起身,两人目光紧随其人。
只听他道:“文玉老弟此前种种行为,已表明汝之立场。整片丘市,若有一处能容得下你,便是如今的叛乱之地。但此番你欲要打破这处囚笼,冲破束缚,这如何可行?不如这样……”
施琅说完,起身端坐在李文玉身前,而后朝着司马达挥手,三人就这样席地而坐。
他佝偻着腰,对二人小声道:“此时正值‘四相’扰乱丘市之际,加之李青羊叛乱,市长正愁无人可用。不如你立一字据:‘容你此行后,投身丘市,帮助特殊部化解此次危机’……若如此,你或可化敌为友,解你之困局!”
司马达也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李文玉连忙拜道:“多谢前辈赐教!”但随即,只见他叹道:“已有计策,我却苦于没有联系特殊部之法啊!”
施琅听得李文玉一言,却是摸着胡子,直笑李文玉道:“哈哈,文玉老弟,您这可是身在局中不知来回了!”
李文玉闻言则是眼前一亮,对施琅拱手道:“请前辈赐教!”
“依我看,你不仅有法子,而且至少有三条门路!”
李文玉闻言,伸手请教道:“前辈明示!”
施琅起身摸着胡子思索一番,在草地上走着,而后,他道:“其一,你即南去,其中必有缘故;不如顺着这条路,借此机会联系如家。若你借如家之门,可轻易办成此事!”
李文玉点头,身形跟随施琅而动。
“其二,你与‘玲珑四柱’交好,任找其中一人,都可化解这般难题。”
李文玉点头,而施琅这时走来,面向李文玉,伸出手道:“你既为李家之人,必有李家高层联系之法。这其三嘛……”
说着这,他看一眼李文玉,打量一番后道:“我听闻你与李净部长交好,若是能得城中李净部长相助,此事亦成!”
闻言,李文玉恍然大悟,连连对施琅拜道:“多谢前辈为晚辈指点迷津!日后若前辈有所吩咐,纵使十万里、百万里之外,文玉亦当报此恩情!”
施琅回礼道:“文玉老弟您客气了!”
人情世故的往来,个人的荣辱兴衰,各自有各自的造化。或许施琅他用不到这般人情,但待他百年之后,又有谁能想得到他的后人是否有人会因为这个人情而脱离困境呢……
所以他并未拒绝这份人情。
李文玉向两人拱手辞行道:“我李文玉乃是戴罪之身,不便留于此地,就在此告辞了!”
“保重!”
“前辈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