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书房
侍卫将柳丞相和李辰熙见面的事告知刘珪。
刘珪叹了一口气的道“当初如风的事,本就是我们皇家对不起丞相,如风的性子看着洒脱随性,其实骨子里和他大哥一样,还是有些执拗的,当初那件事他做了,又如何能原谅自己。”
侍卫听着他家主子的话,并没有发表看法,其实在他看来,通敌叛国是何等重罪,那柳如风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判断么?就算他最后以死谢罪了,那又如何,能抵得过那无辜战死的军士和卫城被屠杀的百姓么,而且最后不也是给了他死后荣耀,算他战死沙场了么?
刘珪虽然看不见侍卫的表情,却能猜到他的想法,可当初的事情,他也无法明说,只是时也、命也、运也。
他还记得那时柳如风经常和四弟玩在一起,他身体不算太好,家里不让他习武,可他偏偏就喜欢武术,尤其是骑射。
柳如风寻了机会和柳丞相打赌,约定只要他考中进士就不限制他习武,然后就有了那个头戴簪花,鲜衣怒马的少年探花郎,哎,可惜了“柳丞相两朝元老,功勋卓着,断不会做出有损国家的事,无碍,你下去吧。”
待侍卫离开后,刘珪才继续批阅折子,这两天的折子格外的多,而且很多写的都是无聊的事,可偏偏偶尔一两份又有正事,还写在中间不同位置,就是嫌他不够累,故意为难他。朝堂上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也一下子冒出来许多。
刘珪再次叹气,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可是最近他也没有惹着老三啊,这又是发的哪门子邪火,揉揉太阳穴,他还是认命的继续看折子。
等刘珪看完今天的折子已是深夜,回到床榻之上,本已经要睡了,突然想起什么,揉揉越发眩晕的脑袋“乙”
“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最近三弟可是有什么异常?”刘琪虽然时不时的就要弄他两下,可从来不会像这段时间这么频繁,他的身体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乙回忆了一下今天下午他手下暗桩送回的情报“回主子的话,三皇子那里并无异状,只是这两天没有出门,一直在府中。”
刘珪心中疑惑,三弟那里没问题?不该啊?只是他现在头疼的紧,反应也慢了许多,“其他人了?”
“四殿下从宴席回去后又闭关了,据说是要提高内力;五殿下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也没有出门而已,而且五殿下本就不爱出门。”乙又回忆了一下,确保他自己没有遗漏“对了,主子,要真说有什么异常,那就是这些天一直是丁跟在我们这里,甲好像没有过来换过班。”
刘珪还想说什么,奈何头实在是晕“算了,你下去吧,把资料带一份过来,我明天早上起来就要看。”
见丁行礼准备离开,刘珪补了一句,“明日,若无大事,晚一个时辰再叫我。”
确认他家主子已经睡着,丁才离开。
一夜无话
睡了一觉的刘珪,感觉精神都好了许多,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了,怎么没人来叫他?正准备开口斥责,突然反应过来是他昨天吩咐的,让晚一个时辰来叫他。
看到床头放着的资料,刘珪也不着急起床,斜靠在榻上拿起来先看,好么,这几天他那三个弟弟一个都没出过门,这一个个的是准备窝在府邸里孵蛋了。
“小李子”
“奴才在”在外间候着的小太监,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将洗漱用品和今天要穿的衣物都端了进来。
刘珪配合着洗漱换装完毕,睡了一夜精神也好了,刘珪才回过味了,吩咐小李子道“你让人去把五皇子叫过来”。
等刘珪用完早膳,又看了一堆折子,才看到姗姗来迟的自家五弟,刘玦见刘珪看着他,拱手行礼“二哥,您找我?”
刘珪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整个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面前这个摆着一张无辜的脸的刘玦。他昨天怎么就没想到了,五弟一向是他们几个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
这些年他们虽然没有交流过,可他知道他的五弟一直在配合他,暗中斡旋。这次的事,怕不是三弟突然弄他,而是他这个好五弟没有如以往一般帮他。
见刘玦还在顶着一张纯良无辜的脸看着他“二哥,家里还有事了,这么匆忙的叫弟弟过来,是出什么事了么?”刘珪虽然想不出来他哪里得罪这个五弟了,但不妨碍继续用冰块脸看他,都是他自己养大的弟弟,自然知道怎么拿捏他。
刘玦心中暗道不好,他做的事难道被二哥发现了,不该啊?二哥这到底是看出什么了?他这个二哥别看现在人模狗样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话痨,真把他惹毛了,叭叭个没完,能把听的人逼疯,再严重点,那是一点君子风度都不顾,那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就揍。
刘玦一心虚,就喜欢问问题“二哥,您这是怎么了?”
刘珪心头好笑,面上表情不变,微微弯下腰,直接来了个脸怼脸,让刘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下的青黑。
刘珪突然来的这么一下,吓了刘玦一跳,他坐在轮椅上并不方便动,刚刚差点就没忍住给他二哥一拳,却在看到刘珪眼下大片的乌青时,心虚的别开了脸“二哥,您这是。。。”
刘珪不答也不动,继续用冰块脸安静的看着刘玦。
自己二哥这么一个话痨,虽然这些年表面上已经改了好多,私底下话却依然不少,现在突然这样板着脸不说话,还是挺唬人的,刘玦是真的有些不适应了“二哥,我知道错了,不会这样了。”
刘珪脸上这才带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你二哥我啊,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然后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事务繁忙,一直熬夜,现在累了眼神有些不好,本来啊,你二哥我只是想看看我们五弟最近状态怎么样的?唉,五弟怎么就道歉了?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二哥,弟弟真的错了,您别笑了,怪瘆人的”刘玦也不过是一时气不顺而已,他虽然岁数小可是因为聪明早熟,一向是和大哥二哥更聊的来。
当初大哥二哥有事不带他,他是真的很生气,而且那时他还小,气性有些大,所以赌气,你们不带我玩,我还不理你了。
直到后来大哥走了,二哥选择独自扛下一切,刘玦才发现他因为一时意气错过了什么,从那时起他便开始收敛他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