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到桑梦的幻象中了，”禾凝脚下生出无数血肉，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楼体上，“她的幻象不可能作用于某个个体，光明教会的那群人来了。”

随着禾凝话音落下，一轮黑日于城市中央冉冉升起，那轮黑日仿佛没有厚度，就像是什么巨物的投影一般飘荡于城市中，漆黑的巨兽自黑日中爬出，凝望着黑夜而后对着繁星嘶吼，段奉看到它没有瞳孔的眼睛，只觉得毛骨悚然，恐惧的毒蛇，缠绕住了他的脖颈。

“段奉，你在害怕吗，”禾凝随手一甩，一柄漆黑的刀出现在她手中。

“不过是无求无欲之物，为何要感到害怕呢。”

巨兽向着禾凝走来，虚无的形体穿过巨楼，荡起阵阵空间的涟漪。

“震荡空间，皆为虚无，”禾凝一刀斩下，眼前的一切骤然间破碎。

迷迷糊糊的听着禾凝念叨了一大堆神神叨叨的话语，段奉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他一脚踩空，摔了下去，紧接着他感觉到了禾凝提住了他的衣领，他没有摔下去，再一抬头那巨大的穹隆样建筑已经近在眼前，银色的天平隐没在蓝色的立方体之间，各种怪异的因为人们的恐惧而具象化的怪物嘶吼咆哮。

“以后看到有什么不是神明的东西激荡起了空间涟漪，不用想，那绝对是幻象，就算是大部分的神明，你看到祂们能够破碎空间，不用想，那也是假的，”禾凝为段奉普及着星海小知识，“空间是万物的根本，除了空间之神外，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随意的扭曲空间。”

“你也不行吗？”

“全盛期的我也做不到，我能够做的仅仅是撕裂以及破碎，像是苏文可那样的...你还记得你炸锅那次吗，纷飞的油点被苏文可禁锢在原地，那是我没有办法做到的，神明都有自己所掌握的权能，就比如我，我掌握着血肉大权，我就可以随意的操控血与肉，但我没有桑梦的光之大权，便没有办法发出像她那样的光。”

“但你可以得到桑梦的光吗？”

“可以，”禾凝肯定道，“我吃了桑梦，她的权能就是我的了，当然，这里的吃是一个形容词。”

“你说话还分词性啊，”段奉吐槽道，“但你这样不会什么...混乱一系列的？我看小说里的主角要是容纳了两种不同的力量，那两种力量会在他的身体里打架呢，控制不好就会爆体而亡。”

“权能又没有意识，进入我的体内就是我的了，我自然能够随意的使用它们了，再说，掌握着权能的生物多了去了，但只有我们被称为神，你猜为什么？”

“算了，你也不用猜了，快到引力天平了，要说不完了，”禾凝故意放慢了些速度，只为了能说完她这个话题，“能够完美的掌握自己体内的权能，就是神，当然，如果一次性容纳太多混乱的，无序的，在定义上相互冲突的权能的话，也会像你说的那样混乱，当然，不会爆体而亡，只是会变得畸形罢了。”

禾凝将段奉放到天平的顶端，自己也轻轻落了下来，她看一看周围，有几只体型巨大的怪物已经围了过来。

“我去，我看到好几个恐怖电影里的怪物，”段奉指着远方喊道，“啊啊，要我我也害怕啊。”

“这下面应该就是控制室，”禾凝跺了跺脚，空洞的回响声证明了这下面并不是实心的。

“段奉你去找一下入口吧，我去解决这些怪物，”禾凝腰间展开一只残翼，她自残翼的尾端，抽出了那把漆黑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