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就瞬间知道自己早上白准备了,语言习惯压根改不了。
不过这话效果极佳,稚女帝冻得发白的笑脸一下子气得有血色了,看来暖心了不少。
“没想到啊,这谁想得到当今圣上打窝技术那么差。”楠无四接着插嘴,“所以我与五年前与圣上相识,俊武堂之谢帝礼又于五年前重启……?”
“是。”稚女帝没好气回答,又补充半句,“孤今方及豆蔻之年,今为难之?岂为君子?”
“鱼目长不闭眼,是为鳏夫啊陛下,早知殿下洞察秋毫,明察万里,竟已知道小臣既无相好又无宜妻。”楠无四眼神一转,面露笑意,“岂其食鱼,必河之鲤?”
稚女帝总算绷不住了,本来就是在朋友面前矫饰一下,没想到楠无四嘴还是那么硬挺,和以前一样惦记她,骂道,“汝还敢!汝真的知道了还敢想顶撞……就地处死,弹丸选大的,含铜多!”
见稚女帝真的听懂了,楠无四扶额,看来虽是个吉祥物,但起码宫里还有点娱乐,能看闲书,不过不多,不然也不会记得一首小诗,他说道,“少看点闲书吧殿下,大川皇朝就这个破样子三世而亡了,殿下多少有点责任。”
“汝也……汝也不信孤了……”
突然,那上午就听过的老男声响起,打破了这气氛,“哎呦喂,帝皇哪呢?天寒地动,小心冻寒呐。”
数道电灯笼的圆柱形,四处扫动,撕扯着静谧的黑暗。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楠无四见状说道,“所以圣上真不担心我吃你家的鱼?”
“孤犬食孤鱼,何所不有?”
楠无四看着对方秋波盈盈的眼神,郑重跪地,“我是皇帝的狗啊。”
稚女帝没想到承认得那么快,纠结一下,说道,“善。”
楠无四接着说,“孤犬于此,孤鱼何在?”
“骟了,随孤回宫。”
“别吧,虽上有姊姐下有妹妹,可家中就一男丁了,今日入宫今日断后。”
“好,不了。”
“圣上万金之躯,岂能如小儿一般信口开河。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故其言语,务必慎重。今陛下所言之事,关乎社稷安危,非儿戏也。”
“关乎社稷?”稚女帝刚想开口说什么,又想到什么,最后只丧气地说出,“也得有社稷啊。”
“没事,总比俊武堂的路灯十六好,起码圣上还有脑袋。”
“汝心里有没有数啊!?”
“没有!”楠无四理直气壮。
“哎呦喂,帝皇在这,帝皇舒心呢?天冷防寒,该回去了……”
那电灯笼的圆柱形,在皇宫城墙上被切成白色半圆,白色的半圆之中有着亮红色人影,莫名凄惨。不像是恭维,倒像是监视。
楠无四见时间不多了,斗笠一丢,蓑衣一松,喊道,“俊武堂学子于此,听皇帝调遣。”
稚女帝暗淡下去的眼神一亮,被楠无四古怪的造型逗笑,但又有些忧虑,“还未曾有过一兵一将听孤指挥……”
“确实,结业还没授官印,不算兵将……”
说到这里,楠无四面露遗憾,说道,“所以圣上其实还是孤家寡人捏。”接着他又语气一转,“圣上赐一个咯。”
稚女帝在半圆白光里左右走动,怎么都出不去,她磕磕绊绊地说,“好好好,孤赐你……嘶,那龙卫……那……那驭龙卫。”
楠无四笑笑,“御龙卫全凭调遣。”
“何人妖言蛊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