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点,两个人各绑一组悬晶尘埃气囊,柳山寺还多绑了几个,行李用防水袋套了一下后也绑了组气囊,翔鹭军飞甲得等到他们征完税才有。
坏消息,大雾弥漫,见不得地面,只能靠上次观星象时地图与罗盘显示均无错,所以大概就是这了。
好消息,大雾弥漫,风速稳定,直上直下,没有意外。
经历一段无聊的缓降,头顶属于“江静轮号”的黑影缓缓远离,楠无四发现“江静轮号”定位很是不准——脚下是海,而不是预定的村子。
看那近岸波冲向大海,估计距离岸上还有个百十米,距离名为“寅时卯时”的村子更不知多远。
好在下落前看过地图,周围没什么海崖,大多是平缓沙质海滩,不需要游泳后再攀岩上去。
只要跨过离岸波将人回卷入海的力量,就能轻易上岸。
漆黑的海面上雾气升腾,空气莫名寒冷,却又有硫磺燃烧或者说臭鸡蛋的味道,非常诡异,令人不适。平静的黑海没有一丝生机。
“嗯?怎么有人?”
大雾之中船灯靠近,漆黑海面闪起点点反光,透过迷雾看到那船甲板上有一人,服饰像是渔人,见两人一袋落下后,驱船前来,机轮嗡鸣,黑烟滚滚,在黑水上划出白浪。看这个木质渔船,得有点年头了。
两人恰好落入腥臭的船舱,转头看向渔人,不知是福是祸。
“多谢壮士搭救哈。”
福是免去泡水受寒之苦,祸是不知来者何意,若是匪盗,那则是送货上门。
发现掉下来两个青年小伙,为首的中年汉子开口,声音沙哑颇为难听,问道,“小伙子这看得面善,怎么被丢下来了?”
柳山寺刚想开口,楠无四抢答道,“多谢恩人搭救,我和山四兄是跑跨陆船上修机轮的工匠,和船长不合,想着收工钱上岸,回乡见父母乡亲,没想到那恶毒船长见我们要走,不肯与契约出我俩回城食水,还威胁我们把工钱换成气囊,又把我们丢了下来。
事到如今,真不知该如何回乡,明明说好大年三十前回家。”
话到上下处,楠无四潸然泪下,柳山寺迷惑,“蛤?”
楠无四接着说道,“你看我这憨厚大兄弟人都吓傻了,平时这就身宽胆小,没有恩人,落水应激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呜——这大雾茫茫,不知陆地,恩人大恩大德啊,无以回报,仅能以一身财物相报。”
楠无四又装模做样摸摸身上,故作惊讶,“呀!工钱全无,只剩这不值钱的气囊,那,那,那……
……恩人这机轮的声音大不对,不像是正常运作,倒像是机轮转轴偏离中心,刮擦机壁,到港安全后或许可以打开检查一下。”
“啊,谢谢啊小伙子啊。”
那汉子提着鱼叉枪指着两人,接着说,“小伙子啊,不是叔害你们,你看你们这两个小伙,我这也就一个人,咱还不知道你们俩带没什么武器,扑上来撂倒叔就搁着沉了……
下去,下船去,扒着网,立马开回村子里头,叔也是怕你们不怀好意,回去就上岸,有火烤。”
“好嘞叔。”楠无四提着防水袋,抓着鱼竿,身上绑着气囊,跳出船外扒到侧面网绳上头,半身泡水里头。
“啊?”
“走。”
楠无四爬回来把柳山寺一起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