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跑着,把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带路小伙超越。
他们两个是军校生,跑步再怎么说肯定比一个矿场小伙好,路也是走一遍就记得。
冲进露天矿场,套上护具,顺着石子路前进,如此闹鬼,已经围拢一群工人围观。
也是奇怪,矿场壮汉众多,阳气鼎盛,何以有鬼魅之侵扰?
现在矿车一时半会动不了,做工的“旁系”都想偷点懒,就来起哄围观了,执行纪律的“主家”也不能大管严管。
毕竟相比于工场里明确的等级,这里还要讲个家情,虽然这宗族情偶尔正大光明地吃人,但吃的又不是“主家”人。
“去去去,尔等文盲之辈,近前来只添纷扰,倒是破坏痕迹了,要你们有何用。
可于他处发挥所长,勿因文墨之短而自愧,速去劳作显身手,今天份额够了吗,少了家里婆娘吃什么?
说的就是你小子,哎!**的,老子今天就替你小子不着调的爹教训你……
……”
听那咒骂的声音自然是一个大长辈维持现场,这种事情也确实得族长家老来看看。
管道虽然不贵,但谁家也经不起这种三时辰一偷,这还不是普通的偷,简直是在挑衅。
两人从人群边缘挤进去,周围人大概围出一个圈,倒不是有保护现在意识,是里头有个老头敲出一圈来,那老头还在往外赶人。
“哟!哪家的小鬼?滚回去……”见有人还敢走进来,那老头拄着拐杖照着头就是一棍。
两人急忙后退,挤回人群里,躲开那拐杖。
那老头还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躲开,一下子用了大力气的拐杖落空,直接站立不稳。
两人见此,又得上前去扶。
那老头总算站好,两人就喊道,“沈叔!找我俩?”
“到了啊?让年轻人来瞅瞅,老东西是看不懂了这世道,*的,有脏东西。”
走近原来有缓冲机处,沈叔已经蹲在那,观察缺口。
又是熟悉的缺口切口,平整如小剪刀,这次是直接从粗一圈的套管上开始剪,就盯着那个缓冲机来剪。
若不是还有一圈比原管道粗的套管残留,仿佛刚才花费了几个小时的劳动只是一场幻觉。
楠无四血压升高,这虽不是他的财产,但影响矿场的生产,还参杂了自己的劳动成果。
更糟糕的是,这还可能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刚帮忙就出事,以后出事他就得帮忙。
楠无四赶紧开口,“沈叔你看好了,说两句公道话,这肯定不是咱们这些卑鄙的外乡人能做的,做不到啊。”
沈叔是讲理的人,也不想生事,“是,是的,做不到的,你俩来之前也丢了。别怕,这刀口子也不是你们能整的。”
“这就是和爸修圈弯缓冲机的吗?”
这话说出的同时,两人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大概十三五岁的俊小伙子,面相是和一旁的沈叔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很明显是父子了。
他周围还站了两人,都跟在沈叔后头,看起来比俊小伙子大不少了,估计和楠无四岁数差别不大,是十八九岁,脸和沈叔也像,大概是学徒工匠。
这是村子里属沈叔一系的工匠都来了,至于不属于沈叔一系的工匠去哪里,是排挤或是合并就不知道了。
楠无四看看,这刀口极其的新鲜,泡浓雾里都没有什么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