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可惜，不是谁都有变强的资格。”

“需要什么资格？”

“你为什么要变强？”

楚漠稍稍停顿了几分，他那张刚毅的脸上覆满了仇恨之色，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随后仅仅只说了简短的两个字：“报仇。”

顾青静静地打量着楚漠，并没有问是什么样的仇怨，但从楚漠的眼神中他能读出楚漠心中的那份仇恨之深切。

想必那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血海深仇吧。

因为仇恨而想要变强吗？

顾青既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断然拒绝，只是默然转过身离开了。

楚漠一怔，随后也无多话，只是静静跟在后面。

南宫影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突然有些茫然，不知是否也该跟上去。

但她的心远没有楚漠那般纯粹，她也很想知道顾青是否也能让自己变强，可是却没有到能给顾青卖命的那种地步。

既不想，也不愿。

幽幽一声叹息，她终究只是静静望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散而去。

……

顾青和楚漠沉默地走着，但顾青却并不是漫无目的地乱走，而是在寻找婳儿的痕迹。

顾青之前在得到那个乾坤袋时让婳儿先行离开，是认为婳儿的实力全然不足以在当时的情况下自保。即便是自己，若没有回风羽衣的特效加持也很难在三大先天高手的面前耍花样。

但此刻在洞府外却不见婳儿的身影，这倒是有些奇怪。按理婳儿应该会在附近潜伏等待自己出现才是。

看来是遇到什么敌人了，顾青眼神一冷。

婳儿这两年时刻跟在顾青身边，一举一动都被顾青所感染。因此顾青便以自身的习惯为依凭，推想着若是自己会选择在哪里潜伏，倘若遇到强敌，又会如何逃离？

一炷香后，顾青神色一凝，他在一棵树上发现了婳儿所留下的记号。

这记号虽然从痕迹上看留下的颇为匆忙，却还算完整。应该是婳儿原本为了等待顾青而选择的潜伏之地。

从树皮上这个记号的新旧程度上推测，留下记号的时间应该还不足半日的样子。

“所以是在半日前遇到了什么人么……”

记号下面还划着一道剑痕，顾青眼睛一眯，随后立刻朝着那道剑痕所指明的方向奔去，那速度之快直如鬼魅一般。身后的楚漠一惊之下便已是失去了顾青的踪影。

不过楚漠也不蠢，也是顺着剑痕的方向急速而去。

这样的剑痕每隔半里左右便会出现一道，顾青敏锐地察觉到剑痕所构成的路线并非是笔直的线，而是大致呈环状迂回的形态，且十分规律。

在瞬间明白婳儿的意图后，顾青不再纯粹以剑痕方向为前行的参照，而是根据先前经过的路线直接推测出数个痕迹之后的位置，并以直线的轨迹前行。

走直线自然比曲线来的更快。

婳儿的逃亡路线看似简单，实则给与了顾青极大的方便。同时以这种环形路线逃亡的婳儿并不会始终离初始位置越来越远，而是会逐渐地绕回来。

如此一来，虽说婳儿逃亡的时间不短，但距离顾青其实并没有太远。

这小丫头，两年中果然成长了不少。

顾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远处渐渐地出现了几道身影。

于是那丝笑意顿时覆上一抹森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