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两眼放光了:“那你去把标识挂出来,我和你从你家店铺后面进去等着。”
“嗨。那臣先过去,碧纹的后面如何走,智秦是知道的。”公孙桑行礼之后就出去了。
安期生见状很知趣的说道:“陛下看来有要事,就不要再在庶民寒舍耽搁了。拟禽术当下仅献一式,陛下每日晨昏各习练一刻即可。五日后庶民进宫再向陛下献第二式,两式一起做一刻。最后全部十式做下来也无需超过半个时辰,不会太占陛下时间。至于庶民若有所需,自会知会郎中令,陛下莫要挂心。”
胡亥心想自己泡妞倒让老头以为是国家大事,有点心虚的连忙点头:“那么,我就暂且先去,仙翁有任何事尽管言之。”
胡亥此番是乘坐的辎车,为的就是不要让咸阳城中的六国遗族细作看到他,从武庚尹的事情看,自己再招摇过市显然不是好主意。
智秦驾车来到“碧纹”后院门后,胡亥像做贼一样哧溜就从车内钻进了门内,明里暗里的甲卫和盾卫则从前后两个方向把“碧纹”控制了起来。
此时景娥刚好从街桥方向的一个宝石铺子出来,正走到“碧纹”门前。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门侧笑容可掬的公孙桑在向她施礼:“请随仆入内,内有一批上好的货品,可能是贵客有兴趣的。”
景娥像一个熟客一般的点点头,就跟着公孙桑穿过一个小门向后走去。
景娥被公孙桑让入后院一个房间。从明亮的室外乍入室内,眼睛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她回身等着公孙桑进来,却发现那位家老却从外面把门关上了。正有些诧异,身后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她抱住,她一惊正要挣脱,一个声音让她就像被施了定身术立即僵住了:“薜荔,小美娥,我想死你了。”
景娥缓缓地转过身子,胡亥那带着一丝坏意的笑脸呈现在他眼前。
“郎君。”她两眼迷离了,只觉得眼前胡亥的脸越来越大,然后一个湿润的唇触碰到了自己的唇上,她全身都发软了。
半晌,唇分,景娥才发现她已经坐到地席上,并半躺在胡亥的怀里。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推了胡亥一把,从怀中挣脱出来:“郎君为何在此处?”
胡亥伸手在景娥的脸上抚摸着:“我嘛,正好去拜望一个长者,然后公孙桑就收到了薜荔的消息,我当然就顺势来见见我心爱的小娥了。”
景娥抓住自己脸侧胡亥的手,在手腕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怎么这么巧?薜荔以为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郎君了。”
“这就是天意。”胡亥把景娥再次拉到自己怀里,轻轻地在她的肩头摩挲着,然后低下头在她脖颈上亲了一口。“小娥发出消息,是你族父有什么动作了吗?”
景娥这才想起她来此处的目的,连忙坐直了身躯,转过身面对着胡亥,把刚才景曲的话转述给了胡亥。
“郎君可以把这事情告诉郎中令,在宫内悄悄查探一番。可惜薜荔不能表露很关心此事的样子,免得族父生疑。”
胡亥温和的笑了:“薜荔已经做得够多了,这事儿其实不关你的事情,能来告诉我等,你的小郎君足感盛情,我就替姊婿谢谢薜荔了。”
说着,作势就要给景娥行礼,景娥连忙伸手阻止,可手刚伸出去就被胡亥一把抓住,顺势又把景娥抱在了怀里。景娥在胡亥的胸脯上捶了几下:“坏蛋。”然后甜甜的笑着任由胡亥温情的把她抱着。
胡亥心满意足的抱着景娥,体会着那种美女在抱的温馨。
他不会想到,再过一两个时辰,他名义上的奶娘,那个风姿绰约的育母,也会落到陈平的怀里。
诸位看客莫要误会,燕媪倒入陈平的怀中纯属意外,呃,纯属意外。
大朝会刚一结束,陈平和燕媪就一起前往上林苑,去处理内侍军的选拔和组军事宜。当然,两人不会同乘一辆车,陈平乘一辆安车在前,燕媪乘一辆辎车随后,两旁还有十几名宫卫乘马跟随。
理论上,招募一支军队本应是由太尉府派人前往,但内侍军有其特殊性。此时的宫中内侍可不像唐、明两朝的宦官和太监们那么有地位和权势,其中的阉人更是被人鄙薄和蔑视,如果由太尉府派出军将去做此事,很可能这些军将都会觉得耻辱,因此必然不能认真办好此事。
胡亥在想用内侍组军时就想过,如果能从这些内侍中选出通晓军旅事项的人员最好,可直接由他们为军中的各级将领。如果不能或人数不足,则胡亥准备从卫尉中选调一些将领,不是去内侍军任职,而是对内侍军进行训练,并对有潜力成为军将的人设台授课。
到一定程度后,再组织卫尉与内侍军之间的演练,磨练出内侍军的战斗力。之所以用卫尉,是因为内侍军所替代的就是卫尉,所以卫尉会比较有动力脱离守城军的角色,去参加真正的战斗。毕竟,大秦的爵位是要在战阵上获得的。
胡亥把自己的这个思路告诉了陈平,所以今天去对内侍组军进行处置的主角是陈平,燕媪不过是从内侍管理的角度进行必要的协助。
上林苑中,一万四千多闲置的内侍除了年老体弱的,被分为多个方阵隔开。由于胡亥给他们开出的条件很优厚,所有这些内侍都愿意成为军卒,只是胡亥又加了一条年龄限制,才粗筛掉了一千多人。
在胡亥上次和景娥围猎的地方搭起了一座木台,陈平和燕媪就坐在台上,那些临时内侍军官则站在台下,听台上的命令后去做相应的事情。陈平先让内侍们自选出身体素质能达标的,筛除那些虽然年龄符合但体质不好的人。然后又让他们自荐,有军旅经历的人单独选出。
还别说,居然有五百多人都自荐具备军旅资历。
战国和秦代,内侍的来源主要为战俘为奴、卖童为奴等,其中寺人则多是犯银罪受宫刑者、大罪株连的族人受宫刑(株连三族绝后),由于那种技术不如后世熟练,所以寺人并不遍及宫中各个角落。
这五百多有军旅资历者就包含了秦统一六国时的战俘、军中犯罪处宫刑和被株连的三族中曾入军伍者。
什么?你问这样的人会不会心中痛恨暴秦而是不稳定因素?你想多了。
宫中内侍在当时是很低下的卑贱奴隶阶层,就算被俘、被处刑时心中有恨,在被打入底层这么多年后,心中也就只剩下活着的残念了,所有雄心壮志早就被磨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