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纪念塔时，司机主动提出送他们去冀州西中学一带，那是金大中老爷子的老家。

“反正大中午也没什么生意，权当是打发时间去了。”他这么说道。

......

“欢迎光临！”

林野一推玻璃门，铃铛就叮铃叮铃地响了。她正在收拾桌子，无意间回头向司机望去。刹那间，她的眼眉颤抖起来。

“你是不是……杨顺玉？”

“哎呀，振宇！李振宇，是吧？”

顺玉惊得张大嘴，手上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到脚下。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您！刚才我还以为是谁呢。”

“我也是。刚才在饭店偶然看到你的侧影，觉得点儿都没变，跟上夜校时一样。”

“哎哟，您这是什么话！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您真会开玩笑……”一时间，他俩只是激动地互相问好。

林野几人没有打扰他们叙旧，扶着正大老爷子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这是一家约有三十多平方米的朴素店铺。跟这间店铺的外观不同，屋里还很雅致。

屋里摆着几个圆木餐桌，挂在墙上的相框看上去也很洁净。一看菜单，与其说这是面包店，还不如说是咖啡店。

“现在，我们居然也都是中年人的模样了，当时您可是一张娃娃脸啊。”

顺玉端来两杯咖啡，坐在对面。浓郁的咖啡香气飘散在室内。

“那当然了。那可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真是啊。那间平民公寓的小单间，您还记得吗？您当时居住的那个三层最里面的房间，我们几個小丫头住外间，我还记忆犹新啊。”

“对。当时多亏你姐姐在，我们才能吃上泡菜、炖汤。对了，跟顺玉你两个姐姐叫什么来着。”

“啊，您说的是润德姐和……银淑姐啊。”

忽然，顺玉眼神黯淡、垂下眼皮。

振宇立刻就后悔了。他这才想起来，她的姐姐银淑在乘献血车去往郊区——和顺郡的路上中弹而亡。

......

待到顺玉离去，司机李振宇才转过身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让你们见笑了，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能碰见我小时候家里的租客。”

几人到了冀州西中学，正大老爷子发现熟悉的建筑都已经消失，物是人非，下车询问路人无果后，岸田担心这么热的天气，老爷子受不了，就邀请司机一起来面包店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我们家以前是开夜校的，刚刚那位和她姐姐都是租住在我们家的学生。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父亲和他学生一起，全都被杀害了，后来我随着母亲改嫁，这些故人再也没碰见过了，托你们的福，居然还能相遇。”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林野

“说起来，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们对话，听到您接了个电话，虽然是汉语，但是因为冀州常有中国人来旅游，我多少也听得懂一些。

好像我听到您在说什么小说，版权之类的事情是吗？您是作家吗？”

林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刚刚是后浪的人打电话给他，在说关于《岬》的中文版权，没想到被司机听见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