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怎么回事儿啊?一个大男人来妇产科?”
“来错地方了吧,我还真没见过妇产科有男人排队的。”
“我也觉得新鲜嘿,这也没看到像他媳妇儿的人啊?”
张栋挤在一堆或年轻,或年迈的女人中间,坐在妇产科的门口等着叫号。
他实在是不放心闫红叶,医院都不愿意来一趟,如果他说来医院抓药肯定更不同意。
所以,他故意装作出门谈事的样子,其实拐角就打车来了医院。
挂号的时候,问诊台的小护士还看了他好几眼。
问了好几遍他有没有挂错号,张栋耐着性子跟她掰扯了好一通,才让小护士明白自己真的没有挂错号,也不是变态。
不就挂个妇产科的号吗?往后数好几年,去挂妇科的好多都是男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张栋心里愤愤地想,到了地方才知道为什么挂号台的小护士为什么那么震惊。
他满脑子都是以后那些被后世标榜好老公,好男人才会做的举动。却忘了,这年头,男人能在媳妇儿生产的时候在手术室门口守着都算有心。
一般陪着女人来医院检查的,不是婆婆就是娘家姐妹,一整个妇科连医生都是女性,一根短头发都找不到。
许多人用一种看奇葩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小声地跟身边的人讨论着。
但门诊外面的走廊地方就那么大,张栋几乎是不用费什么劲就将那些话听进了耳朵里。
他没工夫理会那些女人的嚼舌根,挨过了最初的那种错愕还有羞耻感。现在他心里满心都是闫红叶难受的样子。
也不知道媳妇儿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起来把红糖水喝了。
“58号。”
“诶,来了。”
张栋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号码牌,正是58号。慌忙应了一声,起身就进了医生的门诊室。
“张栋?”
医生狐疑地打量了几眼面前的人,不管是名字还是喉结都显示这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不是那些雄性激素分泌过多,而长得像男人的女人。
“就你自己?你媳妇儿呢?把你老婆叫过来,看病还是得本人来才可以。”
医生也算是见过世面,陪着老婆看病的男人虽然很少但也不能说没有。
没有思考就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结果张栋嗫嚅了几下,挠了挠脑袋坐在了医生对面。
“我老婆她不肯过来,我就只能自己来问问您。”他回忆了下闫红叶的症状,继续跟医生说:“我媳妇儿吧,她就是坐月子的时候没有照顾好,身体落下病根了。”
“她今天月经来了,疼得脸都发白,我想问问大夫您,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缓解一下,要是能治好就更好了。”
医生闻言眼睛亮了亮,实在没想到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张栋这样的男人。
平常人都当女人月经期晦气,就算知道这只是一种普通的生理反应,但大多数都不愿意因为这个来医院。
女人大多脸皮薄,羞于将这种私密的事情说给一个外人听。
男人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他们觉得别人能够承受的东西,自家媳妇儿肯定也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