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就是这个,这个缺少的关键,可后面的意思仍是令他费解。
“等等…”思维一瞬间变得混乱,等稍稍理清,克里德曼才吐出两个字。“……自信?你要我…建立【自信】?”
“没错,而且我决定了,不收你门票,但也教你【诱导】。”
他竟那么爽快的答应了?不对劲…眉头拧成'川'字,克里德曼上下打量那人。总感觉还少了什么,他细细品味刚刚的话,这算是【诱导】的一种?脑中不断浮现过往的经历,他心中不免烦躁,思绪也在这一刻更加混乱。
异样的反应引起了那人的注意,目光也随之自然地聚焦在对方身上。
“别深陷其中,克。”语调沉稳,这次肯瑞赛没有抬头望向两人,只是低着头看书,说出了这句警告。
“………”思绪攸地断开,他实在无法回答,那人分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是想在这时将其劝离?可听上去又像随口一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不愧是我的好师父~谢谢二位啦~”神色淡变,克里德曼笑着将脸颊贴上那人的手臂。而西斯也只是宠溺的笑笑,像是个长辈,慈爱、轻柔地揉着他的头。
“很晚了,克。”视线移向钟表,克里德曼这才意识现在已是临近宵禁。
还不等反应属于人类的体温就渐渐离他而去,克里德曼下意识地想去抓那只手,却最终扑空。
然当他愣神之际,西斯做出了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举动。
“晚安,克里德曼,明天会是新的一天。”克里德曼疑惑地睁大了眼。
心安、永宁,情绪杂糅在一块,米金的发蹭着颈窝,有几束碎发不偏不倚挡在眼前,他看不见,那人此刻的神色。
“什…什么……?”西斯抬手将他的碎发捋到耳后,磁性、低缓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晚安,克,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他似乎天生就有诱惑性,像阳光,让那人融化在怀抱中。克里德曼轻轻'嗯'了声,任由那人抚摸着自己的头。
“晚安,克。”视线转向声源,肯瑞赛似乎不愿意再看书了,起身做了告别。
许久,直至两人离开,他才发觉有什么不对。
“晚安…?”克里德曼轻声呢喃着这句话。玫瑰花的味道弥漫开来,他顿时清醒,也就是刚刚,那人抱住自己的时候身上也带着这种味道。
“晚安…克里德曼…明天…会是新的一天……?”这种气味似乎在扰乱他的思绪,可论源头,从何找起都是个谜。
“新的…一天……”他回想起之前,余光瞥见那人的动作,目光也顺势移向床头柜。一朵白玫瑰,旁边还搁着一朵形如鸟类的花,克里德曼拿起那朵玫瑰,扇风轻嗅,熟悉的味道也随之涌入鼻腔。
而另一边,肯瑞赛望着天台上沉思的背影,看着他,那个沐浴在月光宛如天使的人。
“你说那是他重要的人,既然是【移情】,又怎么不去看他?”那是唯一一点令他想不明白的地方,论思念应该没人比他更深了。
“就是因为【移情】才会不敢去看。”西斯骤然回头,缓步走向对方。
“那朵花是白鹭兰。”
肯瑞赛瞬间清醒,我的思念随你入梦,所以他才会缩在寝室不愿探望?明明已经知道那人受伤的消息……肯瑞赛感到口腔苦涩,某些想说又不能说的答案在这一刻都变得明朗。
“他…怕他?”那个结论脱口而出,西斯赞赏地点点头,神色愉悦。
“嗯,他也知道。他有着与那人几乎一致的脸,这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是天意?还是纯粹是巧合?”西斯顿了顿,故意将答案保留。
“若他真是看重那张脸才叫无趣呢。”他果然看的更通透。
月光洒落在那人的脸上,遮蔽了大半神色,西斯又向前一步,走到那人面前。
冷光划开月光,银器带着杀意攸地从口袋中离开,随后稳稳停在离他脖颈一分毫距离的地方。
“克里德曼是个不错的人,我能看到,他心中恶的'种子',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它茁壮成长,成为参天大树,你和我一起,我们能做到。”
肯瑞赛端详着那人的面孔,从唇到鼻,从鼻到眼,在对上眼眸,霎时间不寒而栗。
“如果他不合格呢?你收他想必也看上了他的好,不然没必要留那么久,准备怎么做?销毁吗?”
光暗交错中肯瑞赛对上那人的视线,先前的恐惧一消而散,他看到那双明亮的眸,却是在深处冻住,像块厚实的冰,内部混浊,外部晶莹。看到他额头微跳的血管,看到他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
“随时。”他明亮如昼,洁白无瑕,灵魂上升,再上升,直到升到一个遥不可及的高度,有人将其称为'飞升',而他会随自己一起。
如梦初醒般,肯瑞赛垂下头颅,眸光逐渐暗沉下来。
“随时。”他低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