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底出现的大合照刺痛着他的眼睛,那是他们唯一一次登台合奏,本以为以后是琴瑟和鸣,哪里知道是生死相隔。
心里慌乱不止的谢宗儒快步走回蓝沧海的家,一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谢芝齐仰躺在客厅沙发上,划开的左手手腕处还在冒着汩汩的鲜血,右手握着合照搭在心口,人已经失去意识。
紧急拨打的急救电话被接通,救护车迅速赶来,载着谢芝齐快速去往台南医院。
“还好发现的及时,再晚一些就完了。”
急救科大夫从手术室出来表示人已经救回来了。但是也从其他话中隐晦的告诉谢宗儒,谢芝齐可能有抑郁倾向要尽快去看心理科的医生。
谢宗儒懊恼自己的马虎大意,谢芝齐本就因为跳海回到现在,他怎么能放心弟弟一个人待在那里。想到此事的谢宗儒看着昏迷不醒的谢芝齐,脑中一阵懊悔。
“还没醒吗?”
门口进来的女子留着短发,一脸的书卷气。提着食盒走进病房,果然看到守了一夜的丈夫满脸倦意。
“还没有。怡静,你说我这回是不是做错了。”
谢宗儒揉揉酸涩的眼睛,抿着唇问向自己的妻子。
“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实在不行问问他的导师吧。”
谭怡静和丈夫建议道。谢宗儒点点头,如果弟弟确实出现严重的抑郁症只能让他的导师出面了。
第三天的清晨,谢芝齐缓缓睁开了眼睛。病房内的光线还不是特别刺眼,谢芝齐转动头颅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谢宗儒。
“哥?”
谢芝齐沙哑的嗓音瞬间叫醒了睡梦中的谢宗儒。
“你醒了?喝点水。”
谢宗儒拖着坐了一夜的身体给弟弟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
听到谢芝齐的话,谢宗儒心底“咯噔”一下。
“你不记得了?”
谢宗儒凑近弟弟的脸,想辨别弟弟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在说谎。
“哥,你挨的太近了会抢走我的氧气。”
谢芝齐笑着调侃自己的亲哥哥。而谢宗儒则皱着眉头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过了没一会儿科室主任带着精神科的医生进来给谢芝齐做检查。问了许多问题后。医生把谢宗儒叫进了办公室。
“初步诊断是得了创伤性失忆。人的心理在遇到极大伤害的时候,大脑皮层会快速做出反应启动心理防御机制。目前他的状况还需要精神科医生做检查确认。如果身体状况良好,就可以出院了。”
接下来的检查由精神科医生主导,再三确认后发现谢芝齐只是丢失了关于蓝沧海的所有记忆。他的身体状况恢复不错,近期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芝齐,手腕上的编绳拿下来吧!”
谭怡静看着谢芝齐左手腕曾经被血液染成朱红色的长命缕,缓声建议他把长命缕摘下来。
听到谭怡静的建议,谢芝齐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左手腕随后坚定的摇头把视线转向车外。
“不愿意拿就算了,你开心就好。”
前面开车的谢宗儒看到谢芝齐的抗拒也理解。也许是记忆消除的不彻底,所以才对这个长命缕意外的坚持。
身体彻底好了的谢芝齐在谢宗儒和谭怡静的目光中开车踏上了回台北的路。
临行前,谢宗儒突然扭头告诉谢芝齐:
“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谢芝齐听着这句话只觉得耳熟,但实在想不起来什么。只能带着莫名的心情离开。
“说什么呢?”
谭怡静出现在身后,笑着问谢宗儒。
“说......这钥匙还得放在我们这儿。”
谢宗儒拿着手里闪闪发光的钥匙转身搂着妻子的肩膀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