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涟涟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又何曾想过,自己会做这样的事呢。
可事已至此,她已然没了退路。如今鸨妈已给了陈良辅最后的期限,若是不娶,便要去告他狎妓。
陈良辅若真舍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她便是拿自己的后半辈子入了场大赌,只能愿赌服输,继续在这勾栏里苦挨。
江伊佳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美人,便开玩笑似的问道:“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啊?就算你们二人已断了情缘,可也不用弄成一对怨偶啊,如今这阵仗,就算真成了事,你嫁进陈家也未必有日子过,何苦为了个虚名苦了自己这后半辈子呢。”
却没想到此时陈涟涟已是泪眼婆娑,拿着帕子,擦着眼里的泪珠儿。
“我也不想的,可,你也看到了,如今我连个正经的官宴都去不得,他们明里暗里的都说我,说我不祥,我年岁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在勾栏里过活吧。”
陈涟涟哭得伤心,却仍美得惊心动魄:“鸨妈让我想想办法,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当初那绝情信是我亲手所写,如今我又有何颜面再去找他。”
“那日,余公子来了弄晴馆,他与陈良辅是挚交,我便央求于他,一开始,他并未答应,我也是苦苦哀求,他才同意带我赴宴。”
江伊佳若有所思:“那为何最后陈良辅会被带到弄晴馆,而不是回陈府啊?”
“这,我也不清楚,当时他醉得不省人事,余公子也醉的厉害,陈家的小厮又找不到,便只能由我带着他坐上了马车。”
“我本以为,那马车是陈家叫来的,便也没有在意,可谁知这马车竟来到了弄晴馆,那时他一身的脏污,又醉的一塌糊涂,我便只能先将他带去了厢房休息,命小厮给他换了衣物后,便打算等他第二日醒来与他讲明,可,可……”
江伊佳心下已了然,便帮她续说了下去:“可老鸨却不依了,她本就想你能与他再续前缘,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她又怎会让你错失呢。”
陈涟涟抹着眼泪,是啊,可不是上好的机会嘛,可这上好的机会赌注太大了,她输不起啊。
江伊佳的心里终是叹了口气,那时她要与陈良辅断情,便是听了鸨妈的谗言,这才误了自己的良缘。如今都到了这地步,又是自己软弱听信了别人的胡言乱语,将自己逼到这个份上。
此事若是能成,她这后半辈子也得看陈良辅的脸色过活;若是不成,害得陈良辅丢了官职不说,她这个不祥的骂名怕是更难消解,以后别说官府设宴,恐怕是个官看见她都得躲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