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关上厢房的大门,陈涟涟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别说陈涟涟,就是当时在座的不少贵人,怕也瞧出了其中的端倪,只是碍于这场面不好说罢了。
江伊佳嗤笑一声,见陈涟涟还是一脸的不解,便不紧不慢的走到她的跟前,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陈涟涟面露惊讶,心道不会,可江伊佳却偏偏当着她的面,戳破了她的幻想。
“有何不会?他如今被朝堂之中清流一派唾弃,又因余焕之事得罪了江洲的世家,是两头不讨好。别看他现在还有个进士郎的头衔,可到底换不来吃喝,功名在身他又得避嫌,自然不能再似从前般靠红粉知己救济度日,若不依靠王家这样的巨富,怕是连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吧。”
陈涟涟听闻,眉心一皱,低下了头。
余焕之事总是因她而起,如今陈良辅竟落魄到如此境地,这寿宴之上,竟当着这么多贵客的面代笔作假!?
王家不过是要个虚名,自然不会有什么妨碍,可于他,代笔之事便是可大可小的错处,文人讲究气节,即便是个略懂文墨的读书人,也不能贸然代笔,更何况他一个功名在身的进士郎,给一商贾之子代笔博名,这不是自轻自贱么。
陈涟涟到底是软心肠,两人虽没了情份,可丢官之事确是被她拖累,才让陈良辅落了如今的下场,她心中有愧。
当初陈良辅给她的百贯,她未动分毫,如今他落到这副田地,想来也是有难言之隐,陈涟涟便想将那百贯还与他,权当是害他如此的歉意。
江伊佳知道她的脾气,即使两人已无情,但义不可失,陈涟涟不是个小人心性,看到陈良辅如今这般模样,自然不会做事不理。便耐心宽慰,等这寿宴结束登岸后,她便替陈涟涟去将那百贯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