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宝丰正在城中念书,一时半刻是回不来,柳管家倒是还在府中,可叫来一问便知。
不多时,那柳管家便被冯进宝叫来了厅堂之中,见是魏知县,柳管家赶紧给这位县太爷施了礼,等自家老爷问起时,他这才仔细回忆起了五年前的往事。
“那日,我记得那日我等与老爷分别后,便依着少爷的意思,奔赴两地的路口去了,我想想,对,是少爷的意思。”
魏知县眼中凝威,审视着面前的柳管家,细问道。
“你确定,是你家少爷的意思,去两地的路口寻人?那你去了哪个路口?你家少爷又去了哪个路口?”
那柳管家见他的样子,心里虽有些打鼓,可嘴上却没退让半分。
“不会有错的,少爷心细,那日碰上这样的事,我和一众家仆们早跟那无头苍蝇似的没了主意,别看少爷年纪小,可那时候却是十分的有主意的,之后,之后我带着人便去了群邑县往江洲方向的路口,至于少爷去了哪,我就不知了。”
魏知县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柳管家,此人虽是个家仆,倒也未必会说假话,当日同他一起寻人的家仆亦还在府中,定有人是跟着他和宝丰的,即使他会说谎,这些家仆想来一时半刻也不会一起对了口供。
冯进宝此时也已意识到了此事的不对劲,便将当日跟着柳管家和宝丰的人都叫来了厅堂,准备一一问话。
这一问不要紧,竟真让魏知县审问出了个疑犯来。
一众家仆,当着自家老爷的面,将当日夜里与老爷分开后的事,是彻底的还原了出来。
原来当日,自与冯进宝分开后,冯宝丰便提议将剩下的家仆分成了两伙人,一组去江洲城方向的路口堵人,一组去那临安方向堵人,柳管家带着人走后,冯宝丰便带着剩下的家仆赶去了群邑县通往临安城方向的路口。
据跟着冯宝丰的家仆所说,他们一行人来到那路口后,便一直等在那山路口,不曾离开,倒是宝丰少爷,那日夜里好似是吃坏了肚子,直言难受,便去了附近大解。
“少爷,少爷那日的样子,看着挺难受,回来时满头的虚汗,想是疼的厉害。”
“对,我记得,少爷回来后就病了些日子,那时候家中都在为大小姐的事忙着,大家倒也没怎么在意。”
魏知县此时已不敢再看冯进宝的脸色,他虽不知这宝丰到底与宝珠的死是否有关,可时至今日,见宝珠最后一面的很有可能便是他这个亲弟弟,若想知晓宝珠的死因,宝丰是必要被叫来问话了,可如此,那他便是真是于冯家为敌了。
冯进宝听着众人的话语,他心中亦明白其中的厉害,没想到宝丰这孩子竟还牵扯其中,可如今宝珠的冤屈还未得申诉,若是再搭进去个宝丰……。
冯进宝的眼中一片晦暗,只见他艰难的举起手来,让柳管家草拟书信,信中并无他言,只说家中有事,让宝丰即日便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