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是你师傅,多吃块肉怎么了!”
班房里,师徒二人正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却不知,此时外头的天色已然大变,眼看着便是一场疾风暴雨即将倾覆而下!
才过晌午,天已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小院里,竹竿上已结满了雨水,这会儿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屋子里,汪玉可正拿着块冷巾敷脸,陈宇昂的那一巴掌,打的确实结实,才过了一会儿,他那小脸上便留了个清晰的五指印!
“我也不知道我哥在哪,不管我如何的询问,爹爹都不肯向我透露。”
屋子里,四人围坐在江伊佳的小茶炉前,正听着汪家这几日发生的大事。
“听你的意思,相府发生大事,是在三日前的夜里?”
“对,我虽不在府,可家里的大事小情我还是清楚的,那日夜里,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一大早便有人来寻我爹,之后,我爹便火急火燎的出去了,至于家里那瘟神,那更是整夜的不在府,自此之后,家里就跟变了天似的,爹爹成天忧心忡忡,就连平日嚣张跋扈惯了的瘟神都开始变得丧眉搭眼的。”
“我爹的嘴是极严的,似这样的大事,他是定然不会告诉我的,平常哥哥在时,我多少还能从他嘴里听闻些细枝末节,可如今连他都不知所踪,我是真不知道该找谁了。”
陈宇昂见他那样的伤心,只能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一听闻这事,起初也是急的不行,你们也知道我这脑子,除了对这吃食在行些,便再没什么长处了。不过,好在我急中生智,想起来月姐姐之前同我讲起曹沫与汪相的事来,前后这么一琢磨,我就猜,是不是两人同担的事出了什么问题,可具体的事,我不知情,玉可也不清楚,我们俩臭皮匠,哪凑得出个诸葛来啊,左思右想,还得是您这样厉害的人物才能断出个乾坤来,就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了。”
江伊佳喝着茶水,倒是并未在意陈宇昂的马屁功夫,三日前的夜里,不就是齐二赖去平乐街送东西的日子么!
一旁的孙三细一琢磨,此时也已回过了味来,敢情她们兜兜转转,还是同汪家扯上了关系。
衣衫整齐的家仆,护着个异族人,大晚上跑去平乐街吃馄饨,这事,怎么听都透着股子邪气。
之前江伊佳就猜测过,似汪相这样的地位和曹沫的这层身份,两人需通力合作,还需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彼此“照应”的大事,定然同当今圣上有关。
按理说,圣上有自己的内卫,若真是天大的事,何须让一朝之相和自己的亲侄代劳,可这事,还偏就将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给硬凑在了一起。
曹沫和他的这队人马来自军中,与汪相本也无交集,曹沫在军中的军阶不高,他又是那样的性子,能随同汪相办事,想来也只是打打下手,只是他身份到底不同,即便官职与汪相有云泥之别,可许多事他却可越过汪相,直接同圣上耳语。
寻这样的两人办事,看来圣上对汪相也不是全然的信任,至于曹沫,就他那个性子,闯出些小祸来倒还好说,若是出个大事,最后也可让这瘟神自背了罪责,反正他这名声已是臭无可臭,再多加几条罪状也无关痛痒。
关于他们二人的所办之事,她之前确是有些猜测,如今看来,这事还真与金人有关!
前脚军中三大将军齐聚临安府,后头便紧跟着有异族深夜游街,第二日,这官府衙门里的人便深夜去了那平乐街问话,那崔家的小子大晚上还去了不远的小巷,不知在寻些什么,若她猜的不错,齐二赖去平乐街送东西的那日,这金人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