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可的言语已多少带了些哭腔,这孩子从小在家中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此时突遭变故,不见的还是最宠他的亲哥,他这样的无助,倒也在情在理。
江伊佳在炉火边暖手,这会儿却是陷入了沉思,按说这汪相和曹沫办事,就算是出了岔子,可这事又同汪玉寒有何干系?为何汪相非要在此时送他进军营去呢?
事出反常,这其中定然有外人不可知的缘由,若真是金使出事,首当其冲被问责的便是汪、曹二人,一位是位高权重的右相,一位是圣上的亲侄,两人的罪过,江伊佳是分不出高低的,可这其中若还有别的什么牵扯……
江伊佳的眉头稍抬了抬,心中有了个猜想,见汪玉可正在那抹眼泪,她问道:“从前你父亲办事时,若是碰上些重要的事,一般会同你哥讲吗?”
汪玉可小心的擦了擦眼角,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多少会说些吧,从前父亲的好多事,都是哥哥同我讲的,不过我哥总是提醒我,家中的要事,特别是涉及朝中的大事,这些是万万不能同别人讲的!”
“所以,你哥从未跟你讲过曹沫为何会到你家中暂住,也没跟你说起他同你父亲究竟在做什么事?”
汪玉可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
“这就奇了,平日里,他连朝廷大事都会或多或少的同你讲讲,为何这次他却对你三缄其口,难不成,这次的事,他也有份参与?”
汪玉可仔细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别的,我却是不知,可我哥这个脾气,我还是有数的,若这次他真参与了,不可能连句交代都没有啊,从前他同何人来往,做些什么都不曾避我,这次为何要如此反常的行事?”
江伊佳浅笑了一下,也是,似思凌这样的事他都没瞒着汪玉可,如今不过是他爹同曹沫一起接待了个金使,这事办的虽不甚光彩,可同从前的思凌相比,却也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尔尔了。
只是,这次他若参与了此事,却并非与汪、曹二人同路呢?
屋中炉火的热气缓缓的升腾,屋外,阵阵疾风已裹挟了雨水来袭,屋中其余的三人听闻江伊佳的所言,都有一瞬间的恍神。
此时,陈宇昂似是突然开了窍,看着汪玉可不可思议的说道:“难不成,你哥就是搅黄了汪相和曹沫‘好事’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