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患者口述,前段时间来了个走街串坊说着外地方言的医生,按照一本破旧医书上的内容,给他开了一些养血补气和固经止漏的方子,开始对病情有点作用,但是服药几天后,药效就大不如之前了,现在腹部反而越来越不舒服了。”
“这个方子看起来倒也对症,你们觉得辩证有没有问题,都说说看。”
几名年轻医生转瞬间就好像被堵住了喉咙一样,病房里刚才还在讨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何院长!”陈勇贵满面笑容又不适时宜地打着招呼,也缓解了现场的尴尬氛围。
“这不是陈大队长嘛,今儿过来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何院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何院长姓何名柱,三年前调到龙门公社卫生院当副院长,据说是县里重点培养的青年骨干医生之一。
“我来介绍一下。”陈勇贵没等何院长开口询问,自顾自地说道。
“这是张维民,今年新到的知青,我们大队赤脚医生的后备人选,今天就是在公社集合准备出发去县里搞培训的。”
“可别被这小子的样貌骗了,他可不是那些二流货色,肚子里还是有点货的,这不就带过来认认门先。”
“不错!”何院长打量着张维民。
“既然我们陈大队长这么看好你,想必一些基础的疾病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这样,你给这位女同志诊断一下,患者辩证你应该也听到了。”
“好的。”张维民赶紧接过话来,这算是长辈对晚辈的一个考校,同时也是高年资医生的一个考核。
张维民对着众人微微颔首,紧接着走到了患者边上,先是仔细看了一下女患者的面容,再检查了舌苔,两手按了按患者的腹部,接着把手搭在患者的手腕处。
闭目得脉,片刻后,却露出几分欲言又止的神情。
“看出什么就说什么嘛”张维民勾起了何柱的好奇心,他也想看看陈勇贵推荐的人有个几斤几两。
“患者没有明显气血亏损,脉细而不畅,舌苔也没有明显病象,方子倒可,但通过腹诊和切足趺阳脉,却与其病情有些许不合。”
“再加上女子辩证本就跟男子有些不同,女子有经期、胎前和产后,各个阶段的病情跟男子也有不同,患者应该是还服用了其他药物使经络瘀阻所致。”
张维民没有说透。
“张维民,你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靠近何柱身旁的一个年轻男医生往前跨了一步,眼里露出气愤的神情,其他几个年轻医生的情绪也被他一句话煽动起来。
陈勇贵见状刚想制止张维民继续说,没等陈勇贵出声,何柱往侧面走了一步,做了一个鼓励性的动作,示意张维民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