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安静的环境下,那些喧哗和浮躁都似乎停了下来。
陈勇贵发现还是小看了张维民,在队里的张维民话比较少,做事也中规中矩,他之前就意识到张维民跟其他的知青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不过身为大队干部的陈勇贵,看人有着自己的一套,其他的暂且不说,单这小子表现出来的老练程度,注定以后就不是庸碌之人。
想到此处,陈勇贵的内心不禁产生一丝涟漪,心中思绪万千,但很快就被强行压下来了,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诧异的表情。
何柱此时也突然站直了身子,意犹未尽地说道:“济世与良相同功,维民,家中可是一脉相承?”
“何院长过奖了,眼下时局动荡,所到之处疫病横行,所以自幼也读过一些孔孟之书,跟随叔伯学过一些本草。”
何柱看着张维民愈发满意了。
“医生,吃点水果吧!”
病患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过却是病患的丈夫哆嗦着从背后拿出一个“干净”的苹果,递向了张维民。
张维民笑着摆了摆手,但是病患的丈夫却依然伸着拿着苹果的右手,满是岁月痕迹的左手背在身后死死地攥着一张粮票,二世为人的张维民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
“这苹果蛮新鲜的,自家种的吗?”张维民转了话锋。
病患的丈夫闻言便挥舞着手势,嘴巴里也不停地“哇哇”叫。
“他是聋哑人,脑瓜子不太灵活,不过种庄稼是一把好手。”何柱解释道。
病患的丈夫还在低着头认真的用衣袖擦拭着苹果。
“不用担心,你媳妇没什么大问题的。”张维民思考片刻,然后把苹果接了过来放在口袋里。
“如果用药后,流血变多,也不用担心,这是体内淤积的败血,瘀血去干净后,新血自然就会来的。”张维民耐心地比划着一些注意事项。
张少杰终究没忍住,冷哼一声,对着病患说道:“他一个不知道底细的知青,随便在经方上加减,搞不好就让你媳妇以后都没得生养了。”
“就是,都不知道有没有给别人瞧过病,就在那里猪鼻子插大葱”旁边的女医生也附和着。
“你看他细皮嫩肉的,怕是连一个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刚才讲的那些话,指不定是从哪个卖狗皮膏药的地方抄下来背了一段,连三岁小孩都懂这个道理。”看到本院的女医生也跟张维民不对付,张少杰腰杆又直了一些,讲话也利索了,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一阵低声议论,女医生也捂着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