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刚准备去开门的辰曦怔住了，回头看着满脸认真的姬夜，想想他先前那副对自己真诚的样子，自己也有点瞒不住了。

不过想起海拉也没下禁令，这时候也没有说话，辰曦也决定对姬夜坦诚相待：

“我也有特殊能力，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有一层薄雾呀？”

“嗯，我知道了，是异眼吧。”

当辰曦指着自己的眼睛时，姬夜便彻底明白了他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异眼？”

除去海拉说的神之眼，魔眼和邪眼，异眼这个称呼还是自己头一回儿听见。

“异眼，就是异于常人之眼的简称，每一只异眼都会拥有特殊的能力，比如辰曦你的观察能力，也比如我的醒梦之眼，能够帮助我在梦境之中第一时间寻回认知，开始‘清醒梦’。”

“不过异眼持有者的数量很稀少，并且拥有的前置条件不明，就算是后期植入也没有办法启动异眼的能力。”

姬夜看着辰曦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笑容柔和起来：“据我所知，最出名的两位异眼持有者分别是，位于掘墓人体系第四阶段.覆灭者的艾歌女士，还有逐光人体系第三阶段.衔光之鸟的希雅小姐。

艾歌女士的异眼为巡游之眼，而希雅小姐的异眼为日轮之瞳，具体能力我并不清楚，有朝一日能碰面的话，我也想听听她们在异眼道路上的经验呢。”

辰曦张大着嘴，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明都同居很长时间了，自己却不知道自家女友这么出名的吗？！

“以后还想听这些的话，就问我吧。”

姬夜拍拍辰曦的肩：“我们既然一起战斗过了，那就是战友了，关于魔纹师有什么不懂的，你随时可以问我。”

“老夜！你最好了！”

辰曦感动之余，也亲自为姬夜打开大门：“老夜你去吧！我在这里为你守家！”

姬夜：“？”

话是这么说，但辰曦还没无耻到让姬夜单独出去侦察的程度，等姬夜率先走出后，自己也紧随其后，握紧了悼亡者手杖。

随时准备将其变作黑刀。

不知为何，杰尔曼的小屋位于小镇的最偏远的地带，站在屋外的辰曦也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城镇轮廓和那座教堂。

不过时间也还早，距离天亮都还有些时间，辰曦和姬夜不紧不慢地朝着小镇中央走去。

目标和梦境小镇中的一样，那座教堂。

.

黑暗的教堂中，伫立着一座宛如白玉般的巨大神像。

神像的面容一团扭曲，模糊不清，难以辨认男女，只能从一些身体特征才能辨认出这是一尊女神。

神像之下，镇长双手合十跪伏在地，似是祈祷，可那起伏不定的鼾声和紧闭的双眼却又宣告着他正处于沉眠之中。

这时候，潜藏在神像后的黑暗里伸出一只洁白的手，那只手轻轻地拂过镇长的脸庞，轻柔地将他唤醒。

老人的眼皮一抖，那双昏黄眼睛疲惫的睁开，昂首注视着那只手，自己也伸出双手托住它。

“抱歉，我又失败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最虔诚的信徒。”

黑暗中的女神用妩媚或清纯的声音回应着镇长：“杰尔曼本就与我有着誓约，就算你成功将他杀死，也无法转换为我的信徒。”

“是我能力不足。”

镇长低头，不敢去直视黑暗里的那双眼睛。

“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哦。”

女神在黑暗中安抚着他：“你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成功将猎人团的清道夫变成我的力量之一。

至于杰尔曼是否能够成为信徒，也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根据誓约，那位猎人必定会在最后一日帮助我的。”

“我明白了。”

镇长颔首，再度抬眸直视自己的神明：“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需要我将那两个外来者变成羔羊吗？”

“自无不可哦，威廉姆斯。”

女神轻抚威廉姆斯的脸庞，笑容温婉：“明晚为我举行祭礼吧，以及我想提前仪式的时间。”

“提前时间？”

威廉姆斯表示疑惑：“会不会太过仓促了？距离下一轮红月只剩下最后六天了。”

“红月只是辅助罢了。”

女神摇头：“本就是因为意外而泄露的力量，如若不是规则所限，我也不会再浪费一整年的时间。”

“我明白了。”

见女神已经下定决心了，威廉姆斯便不再劝阻，“女神大人，可否允许我将新的两只羔羊在仪式当日献给您？”

“当然了，威廉姆斯。”

女神笑着颔首：“那么，就交给你了哦，威廉姆斯。”

“好的，女神大人。”

威廉姆斯闭眸，感受着女神的余威消失在黑暗之中后，才慢慢地睁开眼，拄着拐杖站起身。

理了理还染着血的礼服，威廉姆斯走出教堂，瞧见了坐在石梯上，穿着纯白衣装的青年，叹了声气。

“信使，何事向我汇报。”

“镇长阁下，那两个外来者已经坏了规矩。”

信使笑眯眯地问道：“需要我将他们宰了做成羔羊吗？”

“女神想要在仪式当日将他们做成最新鲜的羔羊。”

威廉姆斯眯起眼睛：“警告一次就行了，来自联邦的人基本上都是魔纹师，对女神也是上好的补品。”

“我知道了。”

信使点头，转身正待离去时，却又被威廉姆斯叫住。

“信使，告知所有人，最后的仪式将会提前到后天。”

信使怔住了，他回首凝视着半身隐藏在黑暗中的老人，笑容明媚起来：

“那可真是太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