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丰感到胸前一阵刺痛,像是有人将针扎到了自己胸口,那尖锐的触觉突然在胸前出现。
祁丰伸手一摸,竟然触碰到了一根硬硬的东西,他将那根针拔下,那细长的针在空中反射着银白色光泽,借着昏暗的灯光,祁丰发现针的末端竟然穿着一跟极细的线,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游离。
什么时候插上的?
是在那个女人拿刀捅进自己身体的时候吗?
身边的烛光渐渐暗淡,祁丰的手一刻不停,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了唰唰的,针线穿过布料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祁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中世纪的妇女,在昏黄的烛光下还在奋力地挣钱......
【祁丰:00:01:13】
眼前的蓝光告诉他,只剩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了,手上还有不下十几张色彩鲜艳的布,祁丰眉头微蹙。
时间来不及了。
这个地方只剩下一个他,章余和苏沫程当然指望不上,黎明不知去向。要是时间到了他也被那个怪物拖走,就全军覆没了。
想到这里,祁丰决定保证一下速度,原先密密麻麻缝线的精神,直接被祁丰舍弃,一来一回,将布料上缝了一个大叉就算是完成了。
不到半分钟,祁丰的手上只剩下了最后一片,和照片上的颜色还有着些许的差距,那是处于裙摆的位置,照片上的裙摆是棕色的,但是手上的这片布却是湿哒哒的,红色的布料透着一股血腥。
这是从浴缸内的洋娃娃身上扯下来的,祁丰看了看布料的颜色,短暂的思考了两秒,决定先缝上。
在那块布料缝上的瞬间,角落的蜡烛像是被人吹灭,“噗”地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声响,借着那最后地火光,祁丰能看到地面上似乎蹲了一个白白地东西。
【很遗憾,祁丰因为没有在烛光消耗殆尽前完成任务,被烛光的副作用反噬,依照本场剧情的拍摄规则,演员祁丰已经被带离剧组。】
【演员祁丰违反片场规则,接受死亡惩罚。】
湿哒哒地声音传来......
“我操!我睡过去了!”章余瞬间惊醒,从地上站起,环顾四周后,发现自己回到了刚开始的拍摄现场。
地上只有苏沫程,他扯着嗓子喊了两声:“黎明!祁丰!”
苏沫程被这声音喊的身躯一抖,迷茫的从地面爬起:“他俩人呢?”
“不见了,好像。”章余使劲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他走到门前拧了拧门把手,发现已经被锁住,转过头说:“出不去,那他们人呢?”
“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苏沫程看着房间内的一切,有些愣神:“醒来就到这里了。”
房间内的化妆台又少了一座,恐怖的是,房间内原本上锁的三个箱子已有一个被打开,正敞着盖子,透着一丝诡异。
章余正好奇的在房间内闲逛,这次跟前两次不同,房间并没有关灯,明亮的白炽灯就这么照着房间的一切,他正放下心来,在房间内插着兜闲逛。
将边上的一切都寻找完毕后,章余初步断定房间内不会藏人了,便满怀好奇的走到箱子前,探着头向内看去。
“操!卧槽!”章余差点给吓成偏瘫,他后退一步差点给苏沫程绊倒,他一边在地上爬一边指着箱子里面的东西大喊着:“手!他妈有只手!”
“神经病。”苏沫程被撞了一下,皱眉说道。
随后她往箱子里面一瞥。
也许是有了心理准备,又也许是她时刻保持着淑女的风度,没有像章余一样在地上乱爬,但也被吓得够呛。
“什么情况啊这是?”苏沫程看着那泛红的断口,有点想吐,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不会是他们趁着我们睡着了,然后杀了人砍下了手给我们吧?”章余堪堪爬起,躲在苏沫程的后面有些发怵。
“你是不是个男的,你他妈不是狱警吗?”苏沫程指着箱子里面的手,像一个大小姐发配管家似的说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快去把手接上。”
这关乎到男人的尊严。
章余终于从苏沫程的背后走出,但是看着箱子内的断手,他还是有些发怵,他试着开口:“要不,我俩石头剪刀布......”
“不要。”苏沫程拒绝的很果断,她叉着腰,默默的向后后退了一步。
章余:......
那只手软软的,冰冰凉,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章余小心的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只手的小拇指,将那只手拖出箱子,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乍一看,龇牙咧嘴,一看就是被逼的。
手比他想象的要轻,章余本着能少接触就少接触的原则,两根手指小心的捏着,因为受力不均,不免翘起了兰花指。
很快,两人就站到了角落的人偶面前。
章余满脸不情愿的伸出另外一只手,将这断臂抬起,手接触湿滑断口的那一瞬间,他将这辈子造的孽都想了一遍。
人偶的手部就是一个小小的凹槽,没有任何能将断臂固定上的形状,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苏沫程,苏沫程站在边上,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她是法医出身,早就跟这些大体老师接触过无数次了,其实现在看到能给他随意触摸的尸体,在惊愕之余,第一反应都是尊敬。
“要不我来吧,看你怂的。”苏沫程看着犹豫的章余,终于开口说道。
苏沫程将断臂拿过,将对准人偶的袖口,随后使劲塞上。
很神奇,断臂在塞上的瞬间,就像是被胶水粘合起来了一般纹丝不动,苏沫程小心的试着松开手,断臂没有掉下。
“幸好......”章余正想将手上的恶心的粘液往墙上擦,好字还没说出,房间内就黑了。
“操,又关灯。”
黑暗中,章余轻轻的骂了一声。
随后,他们感到房间内出现了一片亮光。
第三个梳妆镜前面,缓缓地出现了一张泛着褐色的纸,伴随着镜子的变亮,房间内逐渐明亮起来。
章余走上前,苏沫程紧随其后。
“写的什么?”苏沫程看到章余拿起纸。
“砍人日记。”章余轻轻的略了一眼,言简意赅的说。
“神经病,正经点。”
章余只感觉背后轻轻的挨了一拳,他将纸摆在桌前,十分认真的说道:“确实是砍人的,没骗你。”
苏沫程凑上前,上面的字十分娟秀,就跟之前的那些日记本和各种地方的笔记一般,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上面讲的,就是砍人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