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边等着看好戏的舒明月非但没瞧见爹收拾大姐,反而还被喊去煮芋头?
舒明月有些不情愿,眼眶瞬间红了,“姐姐……”
舒桂山冷哼,“吃独食还得让妹妹干活,你还是长姐呢,都不知道关爱弟妹。”
舒婉充耳不闻,只笑看着舒明月。
舒明月见父亲不再阻拦,委委屈屈的过去接了芋头。
还别说,指使这个白莲花妹妹得感觉还不错,尤其看着她憋屈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她突然理解白莲花以前欺负原身的意义所在了,因为实在太爽。
还想再来几次!
春日的夜晚隐约有些凉意,舒婉坐在草垫子上正拧眉思考如何离开舒家。
驴车旁边的空地上,舒明月正在煮着芋头,旁边几位大婶过来询问她煮了什么。舒明月摁住锅盖,忙道,“一些草根罢了。”
决计不敢给他人看的。
几位妇人讨个没趣,又去找苗凤娇借粮,一双双眼睛落在驴身上恨不得将驴子当场吞下去。
一头驴剖洗干净也能出一些肉,逃荒以来粮食都紧缺何况是肉,即便是村长家估计都许久不见荤腥了。
明里暗里打这头驴主意的人不少。
舒桂山跟苗凤娇很是忧心。
苗凤娇瞥了眼被烟呛的舒明月,心里越发恼怒,趁着这事开始在舒桂山耳边吹风,“桂山,不是我心狠,咱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没有驴,接下来的路程格外难熬。若非明月太小,我也不愿去卖舒婉。”
她说的真挚又体贴,让舒桂山心里也不好受,“我明白的。”
苗凤娇抬起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道,“你明白我的心就好。”
她没说下去,舒桂山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正要说话,见舒婉看过来,忙闭紧嘴巴,“等晚些时候再说。”
舒明月将两个芋头煮熟,放在一只粗瓷碗里端过去,“姐姐。”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落在芋头上,小声道,“姐姐,我白日就只吃了一点东西。”
舒婉瞧着她再轻抿嘴唇,便笑问道,“你想吃吗?”
她捏起一个芋头,轻轻将皮剥开,露出里头白生生的肉,经水煮熟后芋头软糯香甜还能果腹,是逃荒路上的佳品。可惜眼下不能拿白糖出来,不然热乎乎的芋头蘸上白糖就再美妙没有了。
舒明月抿了抿唇,眼睛瞥了一眼又一眼,却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收回,“姐姐你吃便吃,做妹妹的怎么好意思跟姐姐争抢。”
闻言舒婉笑了,面露可惜,“原本看你白天没吃有些可怜想分你一个,没想到妹妹如此深明大义爱护姐姐,既然这样,那姐姐便不多劝你了。”
说着,舒婉咬了一口,软糯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舒婉笑眯眯道,“真好吃啊。”
舒明月:“……”
舒明月哭着跑去找苗凤娇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苗凤娇指桑骂槐的声音传来,舒婉抬头看去,扬声道,“芋……”
舒二婶伸长了脖子问道,“于什么?”
苗凤娇的骂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