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谢怀谦换了一身崭新的书生长袍,头戴纶巾,再提上篮子装着笔墨纸砚,这便跟着谢怀慎一起出门了。
而东来作为谢怀谦的书童,自今日起也将跟着谢怀谦,若是谢怀谦进书院,那东来也是要跟着进去照顾的。
临出门时,谢怀谦道,“即便要入学今日也得回来。”
舒婉摆手,“快去。”
待人走了,宁氏才笑道,“二郎这是舍不得离开你呢。”
舒婉笑,“舍不得也不行,他还得去赚前程,给我当靠山呢。”
“没错。”宁氏不由笑了起来。
瞧着舒婉越发明艳不可方物的一张脸,宁氏觉得,若没点本事恐怕是护不住舒婉的。
舒婉纵然厉害,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世道,还是要男人挣个官身才好。
宁氏有心想问问二郎身体之事,又闭上嘴没问。
有些话问了伤情分,二郎有今日已经是谢家莫大的运气,其他的没法强求了。
子嗣上,谢家还有大郎。
谢怀谦一路跟着兄长去白鹿书院,谢怀慎道,“家里不是要买马车了,往后来往书院你坐马车便好。”
这一点上谢怀谦倒不在意,马车就那一辆,咱家谁用都行。
谢怀慎继续道,“往后在那儿读书莫要跟人说你我二人是兄弟。”
谢怀谦惊讶,“为何?”
谢怀慎道,“我如今做着商贾之事,让人知晓你是商贾弟弟这对你不好。”
他说的平淡,谢怀谦却不由皱眉,他敛眉肃然道,“大哥,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你我是兄弟这是不争的事实,别说你是商贾,即便你是乞讨的乞丐又能如何?我们的身份又有何见不得人的?各行各业哪个不是凭借自己的双手赚取银子养家糊口。我不认为这是丢脸的事。相反,我认为他们该羡慕我,出门便有兄长的铺子,想吃什么也能吃的上。”
“二郎……”
“大哥莫要再说。”谢怀谦义正言辞道,“再说,我们是兄弟之事,有些人是知道的,刻意隐瞒反而给了人攻讦的把柄,不如就大大方方的。”
谢怀慎说不过二弟,只不由轻叹。
早知如此,他便往其他两家书院摆摊了。
本朝虽不禁止商贾之子科举,但商贾地位并不高。士农工商,商人位置最次。
谢怀谦声音放软,劝道,“大哥,咱们兄弟走到这一步,日后当官靠我,外头却要靠你经营,咱们兄弟之间不该分官还是商,旁人如何,与我们无关,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
谢怀慎瞧着二弟认真的模样,点头道,“好。那二郎若过了考试,日后我便提前给二郎准备好午膳和晚膳。日日都有好吃的。”
谢怀谦如今身体并未完全恢复,也知道大哥好意,自然不会拒绝。
兄弟二人说着话,黄彪快到路口时却要分开,黄彪犹豫半分,“要不我给你当书童?”
谢怀谦一愣,“怎么有这种想法?”
黄彪瞥了眼东来,嫌弃道,“弱的跟鸡崽儿似的,怎么护着你。”
东来:“……”
东来挺直腰杆道,“我能的,洗衣服啥的我都会。”
“你打架不行。”
东来不服气,“我现在也开始练着了。”
黄彪嗤笑,“花拳绣腿。”
东来:“……反正我就行。”
黄彪道,“日后有空跟着我练习拳脚功夫,不然早晚我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