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一步,可是拉弓没有回头箭了。”刘豪看着眼前的马建感叹道。
“若不知道,也不会来。”马建倒是淡然。
“哈哈哈,好。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今日之后,必然会事泄,到时候还望你能多多照拂小女。”刘豪托付般的言语让二人不适。
“爷,你干嘛这么说。”刘金妮急忙问道。
“我们这里不过三名二品武夫,若官府派兵来剿,必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前些日,我得知一墓葬之处,探查之后为不知名的四品文士之墓,这属实难得一见,而后又有他人寻来,我不想多染是非,早早离开。”
“今日之事之后,若是能从墓中取得一些助力,那我们传道之事还可以更久更远更阔。”
刘豪将心中所想吐出。
无主的四品武者之墓,想必有不少人都会前去,想从中分一杯羹,怕是极其的不容易。
“无论成或不成,我都要去一试。今日之后,教众事物就全交与二位了。”
“爷,一定要小心。”刘金妮眼眶泛红。
“嗯,放心吧。”马建并未推辞,再决定离开家门,来到此地之时就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准备了。
惹祸在身还是不要带回家中要好。
风雪满天,清冷的屋内又只剩下两人。
数日的风雪,在某一日忽然停住,显出许久未成露面的白日来。
阳光普照,积雪融化,不过大部分地区仍被积雪覆盖。城内外也在这日开始有了流通的人员。
拍了拍不知从哪蹭到的白雪,阿乾紧了紧衣领,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着,随后才迈着步子走出府衙大门。
寒冷的天气让所有人都不想出门,尽管没有新雪落头,偶尔的寒风不小心透入衣缝之中后还是会让人浑身一震。
“阿秋。”不经意间还是中招了,阿乾耸了耸鼻尖。
大雪初停,街上仍然是人烟稀少。
鬼鬼祟祟的人也更容易被发现,阿乾出门没多久,就发现一个在府衙不远处来回观望的人。
他时而直勾勾的盯着府衙的大门,时而低头看向地面沉思,偶尔又来回踱步,双手交叉在袖筒里,好不奇怪。
走到跟前,行为怪异的男子仍旧没有注意到周遭的一切,只顾低头沉思。
而后又忽然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抬起头就朝面前走去。
头还没完全抬起来,便撞到了阿乾,男子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男人刚想发火,又看到眼前人的衣服,刚要出口的话语又咽回到肚子里,转而附上一副面带笑容的姿态。
“你在这里干什么?”阿乾问道。
“那个官爷,咱有大事汇报。”男人带着谄媚的笑容连声道。
“呵,什么重要事啊。”阿乾对此很不感冒,油嘴滑舌的他见得多了。
“要是没什么事就哪来的回哪去,要是在这胡诌诌耽误我巡街,可有你好看的。”阿乾唬道。
“官爷,我怎么敢乱说呢。”
“那你有什么事要说?”
“事情太大了,我要跟县太爷说。”
阿乾没想到对方还会得寸进尺,不由得板起脸来,这下他更能确定眼前的奇怪男子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还想见县太爷,我都见不到几次,让你去见,你真是心思飞到天上去了。有什么事快说,不说就走。”
说着,阿乾作势就要将他赶走。
“别别别,官爷我这么和您说吧,有人得到前朝的禁书,正在修习武法,而且大肆传阅呢。”
“不是小民刚刚要瞒着官爷,这事肯定得武人来管啊。人家都说这是要杀头的大罪,我就赶快来城里汇报了。”
阿乾内心一沉,不过面容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只是嗤笑一声。
“修习武法,先不说前朝的禁书全被大雨开国之时就尽数销毁,现在哪里又找出一本禁书来?再说了,你要是知道有这种好事,你会不去和别人一起练,还跑来这里告状吗?”
阿乾摆出嫌弃的神色,挥手开始驱赶眼前人。
“官爷…官爷…我真没有说谎啊。”
阿乾已经不想再听。
“其实,我也修习了,我认识的好些人都成了武夫了,我还是一点门道没有摸着。所以我才来这里举报。”
男子说出这段话仿佛失去所有精气神一般,耷拉着身体,有气无力。
“这么说,你也参与了?”
阿乾强调这一句。
“大人,我这也算是改过自新啊,我来这里汇报,也能算是将功补过啊。”男子不停的为自己辩解。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向上面汇报的”
“有多远走多远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阿乾撇了一眼男人。
男人早浸出一身冷汗,来不及擦拭,连忙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阿乾长舒一口气,得赶紧将这个消息告知马哥儿他们才行。
修习武法一事,阿乾早早就得到其他教众的讯息了,也得到了如何修习的方法去。
只不过他住在城中,还有这一份轻松不错的饭碗,若是真成了武人,恐怕也瞒不下来,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等着再过些时日,攒些钱财,去报一武馆,随后再修习武法,那样成为武人也合法合理。
今天的事倒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找到班头告假之后,阿乾便马不停蹄的出城去了。
轻车熟路得到找到地址,推开门去仍是一番熟悉的景象,只不过最前的教主变成了马哥儿。
“何时?”马建看到推门而入的阿乾,顿感不妙,今天应该是他当值的日子。
阿乾看向场中众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言无妨,这里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马建开口打消了他的顾虑。
“有人去城中告密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寂静的院落里立马响起纷杂的声音。
“什么,谁这么下贱,我们传授武法让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居然有如此毒瘤。”
“就是,这是要陷我们所有人于死地啊。”
“当初我就觉得不该大肆宣传,我们就应该只挑选部分信得过的人。”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