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边悬崖峭壁高耸入云,陈岩心里感慨道:
“跟书中如出一辙,这里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只可惜了魏和尚,玩鹰的却被家雀啄了眼,哎...”
两人还在四处张望着,却没注意半山腰一双贼溜溜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一个用围巾蒙着脸,长得有些尖嘴猴腮的男人暗中观察。
这时男人开口:“并肩子,报个蔓吧”(土匪黑话:朋友报个名号)
陈岩顺着声音望去,心里并没有慌,因为他知道这是黑云寨山下的探子。
陈岩在马上抱了抱拳:“敢问兄弟可是黑云寨的踩盘子(探子),在下久仰谢总瓢把子为名,特来拜山。”
“哎呦,还是个熟脉子(同行)”
“里口子来的?(本地土匪?)”
“不是,我哥俩是山西的跳子(当兵的),特来黑云寨挂注(入伙)”。
此时陈岩边说,边急的满头大汗,小时候跟小朋友玩兵匪游戏,总共就会这几句黑话,再往下说就该露馅了。
男人对着天空喊道:“绑了”。
突然从周边窜出5、6个小土匪,背着枪、拿着刀,用力将两人从马上拽了下来。
李三刚要反抗,就被陈岩拦住。
也不知道刚才那个男人从哪里下来的,转眼就来到两人眼前,摘下围巾:“兄弟,山门子规矩,走吧”。
这时,陈岩才看清眼前男人,正是黑云寨二当家山猫。
两人一路被绑到聚义厅,此时正中央老虎凳上一个头戴毡帽,身穿皮大氅、高皮靴,皮带上插着两把张着机头的驳壳枪的男人正在打着盹。
山猫走上前去,轻声唤醒男人,耳语着些什么。
男人正襟危坐起来,死死盯着陈岩。
这老家伙应该就是倒霉催的谢宝庆无疑了。
好好的一个山寨有吃有喝有人马,因为手下人杀了魏和尚,让人家团灭了。
用现在来讲,妥妥的一个头号大冤种!
“小兄弟原来是哪路人马啊”,此时,谢宝庆操着夹杂着河北和山西方言的口音,十分有特色。
陈岩恭恭敬敬的施上一礼:“谢大当家的,兄弟我原效力于军统山西站,由于叛徒出卖,现在无家可归,还望当家的收留。”
“放屁,我看你就是官府派来的奸细”,一旁的花猫叫嚣着。
此时,谢宝庆对着花猫摆了摆手,又开口问道:
“兄弟,我与你们官府向来没有交情”。
“更何况我还抢过晋绥军、中央军,你为什么要投奔我啊”。
“我知道大当家的是穷苦出身,从来不欺负老百姓,称得上绿林好汉。
“而且大当家的还是打鬼子的英雄,兄弟我仰慕已久,所以特来为大当家的效力”。
陈岩说完这番话,谢宝庆眯了眯那双蛤蟆眼,默不作声。
陈岩见状,继续说道:“官府如果想剿灭黑云寨,又何必派我来当奸细呢?”
花猫讥笑道:“我们黑云寨靠着一线天这道屏障,从清朝末年开始,官府大大小小的剿了我们20多次,哪次不是惨败而归”。
“二当家的此言在理,一线天确实是一个绝佳的防御屏障,不过,要是官府派我来剿匪,我不伤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黑云寨”。
听到这,谢宝庆面露不悦。
“你TMD什么意思”,山猫大怒。
一旁的小土匪立刻抄起大刀片、火铳、红缨枪、中正式,杂七杂八,什么武器都有,对着陈岩。
陈岩临危不乱,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谢宝庆低沉着声音,玩味的看着陈岩:“小兄弟,果真不是凡人,如果攻克一线天,能否赐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