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圣命,不受书封,私自布雨。
可结果呢?
城隍庙被砸,万民伞被烧,甚至为了广陵百姓龙角都被人斩了去。
最后为了救广陵百姓,就连自己的小女儿都被打上了穿魂钉,流放天牢,三日后斩首。
可自从广陵大旱开始,中间他来来回回,派人上书朝堂不知道多少次,一去便是半载,来来回回长达三年之久。
满朝文武可有一人回应?
而今,只是一只鲤妖布雨,阴游夜叉七日之内便找上门来。
这道理,该去哪讲?
“既然你早就发现了问题,为何不亲自来太安城,当朝面圣。”
见宋绍开口,原本正值中年的泾河龙王,如今双拳紧握,眉眼尽显疲态,“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来太安城,可是广陵一地四位城隍,除我之外,三地城隍没了踪迹。”
“即便是我往返两地,也要两月光景,没有城隍镇守一方,广陵......”
泾河龙王双拳紧握,双眸血红,咬牙道:“根本撑不到两个月!”
城隍不仅受一方香火供奉,更是镇守一方气运。
受封之日,城隍便同封地的地脉融为一体。
一朝俱损。
三地城隍没有踪迹,如果他也离开的话,没有人镇压广陵地脉,莫说地龙翻身,就单单白莲教便足以斩断广陵地脉,从而让一方土地,成为荒芜之地。
换句话说,当时的泾河龙王便等同于被囚在广陵道,根本无法抽身。
天牢中很安静。
方才宋绍捏碎一张灵符,原本吵闹的妖魔如今也不敢作声。
小屋前,泾河龙王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宋绍也没有再拦着,回头看向屋后小池,开口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今天把她救出去,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旦东窗事发,打更人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会把她找出来。”
“到那时,她终究难逃一死。”
泾河龙王闻声猛地拍向桌子,眼睛湿红,低吼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来的时候,以身上本命鳞甲换来道门一张天机符,只要我今天把小鲤儿从这天牢里救出去,到时候天机蔽日,我们父女二人,自当逍遥!”
逍遥?
宋绍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酒盅,“没用的。”
“城隍受封之日,你的气运便和武朝的气运融为一体,只要佑天宗追根溯源,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能把你们抓回来。”
“就算你有天机符,但最多只能遮蔽一个人的天机,今天能从天牢里离开的只能有一个。”
听到宋绍的话。
泾河龙王双拳紧握,鲜血从掌缝中渗出,龙目圆瞪,浑身颤抖,但最后终究是只能将手掌摊开,无力垂下。
是的,宋绍虽然说的难听,可他说的却是实话。
天机符只能遮盖小鲤妖和泾河龙王其中一个的天机。
他将天机符贴在小鲤妖身上,当泾河龙王离开天牢那一刻,他定会被佑天宗发现,到时候不止是他会死,就连小鲤妖被找到,也一定会死。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堂堂泾河龙王,看着眼前的酒壶,表情痛苦,终究忍不住吼出了声:“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看道泾河龙王眼角流下的两行浊泪,宋绍沉默了。
是啊,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自他当上城隍起,勤勤恳恳,守护广陵黎民百姓,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的结果?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小鲤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