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吴楷文的存在,而且近期他的歌和话题都非常火,所以十四天连跑九个大城市的宣传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路演这种手段也是第一次大规模的在国内出现,让不少电影人侧目,当然也有人把这当笑话看,对于主管部门时刻同行处处亮绿灯的做法很眼馋也非常有意见,他们不敢说广电和电影局,都把苗头指向了《疯狂的石头》。
“不专心打磨作品,靠这种哗众取宠的宣传方式吸引关注,实在不像一名导演该有的样子。”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许多人因此知道了这部电影,就是上映后被这种方式吸引来的观众买不买账就不得而知了。”
“电影频道帮忙宣传,电影局好像还给了35天的放映期,各地宣传口帮助宣传,看上去规格不小嘛,还以为是又一部《鸦片战争》呢,是不是得让机关单位再去包场啊!”
“这是走了谁的关系,整个电影系统都在动,不知道还以为是陈大导或者张国师又出新片了,等上映后一地鸡毛,可就贻笑大方了。”
“那就等呗,明天不就上映了吗。”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
对这些报道吴楷文完全不理会,因为他知道被无视后那些人只会跳得更厉害,闹得更凶更欢,也发助长电影的宣传效果。
为了打响头炮,他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哪怕是被黑。
很快,到了上映的日子,《疯狂的石头》公映时间比《甲方乙方》早一個星期,在12月19号上映。
首映礼是吴楷文提出来的,张贺平听后初觉得有些张扬和哗众取宠,但他又想到之前好不看重的路演取得那么大的关注,引来业内业外的一阵热议,于是咬咬牙,决定再相信吴楷文一回,办了!
由于广电和电影局介入,中影也不得不加入了电影的全国发行,不过紫禁城影业还是保住了京城本地发行方的地位,向业内同行广发邀请函,包括陈大导、张国师等人都收到了请帖,当然来不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首映的地点选在大观楼,因为是第一次,而且不是什么大制作,所以红毯就免了。
“小吴呀,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紧张呢?”
紫禁城影业的张总张贺平磨磨蹭蹭来到吴楷文身边,他今天广发英雄帖,结果除了体制内的一些人,演艺界来的就那么小猫三两只,不少人还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的,弄得他兴致大减。
“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就交给市场和观众。”
吴楷文假装一脸云淡风轻,实则也很担心票房达不到预期,毕竟这才是1997年,即便有主管部门的支持恐怕也有点悬,末了他又问:“跟拷贝那边打招呼了吗?”
张总点点头:“说了!新影联也在帮忙,毕竟盗版少了,影院的票房和收入都会增加,只不过这种待遇只有在京城,以及你们去过的几个城市有。”
吴楷文叹息一声:“劳师动众了,不然离了京城咱也管不住,啥时候才能有个统一院线。”
“打住!”
张总四处瞄了瞄,发现没人在意他俩聊什么,这才低声说:“这事先别说,你也别乱问,得等一等。”
“好吧!”
吴楷文只是发发牢骚,他记得好像是入世后,香江电影人北上,院线才开放给民营资本进入,那都是2003年之后的事了。
放映前的见面会,一群主演上台,可观众就认准吴楷文一个,还是通过唱歌认识的。
至于胡君、黄海滨等人,有印象,但不足以让观众为了他们走入电影院,而魏老爷子在魔都根本就没过来,没个台柱子,这也是业内普遍不看好这部戏的原因之一。
吴楷文见状也不啰嗦,前前后后也就介绍一下主创,讲一讲拍摄过程中的小故事,十来分钟后直接看片。
片到影院就像人到法场,少不了挨刀,无论批评还是赞誉,先上了再说!
一阵字幕介绍了主创之后,开篇就是患了前列腺炎的包世宏面色呆滞、凝重的接受检查的画面,突出一个荒诞戏谑,也为影片定下了基调。
郭涛的表情没作假,因为吴楷文真要求客串的医生把东西塞进去,被棉棒捅入的表情也叫不少观影的大老爷们菊花一紧,瞬间就被情绪带入到影片中。
接着是谢小萌登场,打着电话,“一定要选最好的黄金地段,找法式餐厅,请客就得去最高档次的旋转餐厅,电梯直接到包厢门口……”
观众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开餐厅的在吹牛,但听着听着就越来越不对味,最后才发现这是个掮客,还负责祸祸良家,拉拉皮条。
“城市是母体,而我们是生活在她的子宫里……”
这种台词让观众觉得非常得劲。
砰!
随着可乐罐的摔落,多线叙述第一次呈现在观众面前,淋漓的剪辑,紧凑的节奏,犀利的台词,让人应接不暇,只能让脑子尽量跟上剧情的脚步,情绪被调动到最大,全场放肆的欢笑,在某些地方又会被狠狠的扎一针,痛并快乐着。
“老谢,八个月都没发工资了,还搞得有声有色。要我说啊,早点让大家下岗这个才是做善事,早死早超生嘛。”
“狗日的,高科技,无人驾驶。看到没有,别摸我!”
黄海滨饰演的四眼一脸嘚瑟,嘴里的台词刺激了着广大观众。
轮到胡军关于地产那段长篇大论时,不少人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但也有一些不仅没笑,反而变得沉默了,就像电影里的胡董一样,事情虽然荒诞,但大家都认为那是真实的。
房改,真要来了!
霎时间,许多人与片中的一些人物感同身受,观影体验又上了一个台阶。
“我顶你个肺呀!”
“你侮辱了我的人格,还侮辱了我的智商!”
“公共厕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