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在吗?漕帮陈剃头特来上门赔罪!”
赵德茂闻言,紧张的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看着李长青。
“无妨,去给他开门,让他进来。”
赵德茂点头,吱吖一声将客栈的门缓缓开了,门外,陈剃头正被三个帮众扶着,脸上贴着膏药。
肩头缠着绷带,正跪在门前,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托盘内,是七千两银票。
赵德茂喉咙咕隆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街上,已经有一些人看了过来。
临近的两个店铺掌柜已经认出了陈剃头。
“这是……刚才打了赵德茂的那个漕帮!”
“就是他!怎么现在成了这幅熊样!赵掌柜这客栈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高人啊!”
“之前不就有一个惩治了靖夜司的老头子吗!”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那个老先生可能现在还住在客栈里呢!必定那老先生看到自己下榻的地方被人砸了,给赵掌柜出了这口恶气!”
其他几个不明所以的人在在旁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李长青老模老样地端着一碗羊杂汤,走到门口。
“嗯嗯,很好,这么快就把教训付诸于行动,掌柜的,他既然来给你赔礼道歉,你就勉为其难,接受他的赔罪吧。”
说完,喝了一口羊杂汤,感叹了一句,“真香!”
陈剃头微微抬头看到李长青,眼中充满了恐惧。
围观的一些人看到李长青,那个熟悉的老头,明白了过来。
有几个人已经盯着李长青手里那碗羊杂汤咽口水。
赵德茂走上前去,收起了银票,扶起了跪着的陈剃头。
“你本来也是黄桃镇上的人,少时也老实本分,后来入了漕帮,便嚣张了起来,欺压邻里,为非作歹。不过,现在你既然能认错,也算好事。”
靖夜司捕头高雨亮得知同福客栈被打砸之后,急忙赶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陈剃头谢过赵德茂,赔罪完便想着赶紧离去。
“站住!”高雨亮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你,打砸了同福客栈?跟我回靖夜司衙门一趟!”
陈剃头一惊,那张贴着膏药的脸一下子垮塌了下来。
“高捕头,这是怎么说的,衙门办事,向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赵掌柜都接受我赔礼道歉了,您怎么还抓着我不放?”
高雨亮到了客栈门前,先拱手对李长青行礼,然后一指陈剃头,转身对围观的众人说道。
“此人多次在城南打砸店铺、打伤百姓,逼迫商户们交银钱买平安,按照晋国律例,应该由靖夜司衙门收押论处,斩其一手,今天,诸多百姓做证,高某羁押此人!”
陈剃头直接跪倒了下去。
围观的人们纷纷惊呼。
“高雨亮以前遇到漕帮的人不都是视而不见吗?今天怎么秉公执法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看来高捕头这人良心未泯,现在也敢做一些事实了!”
高雨亮转过头来,对着李长青道:“先生,在下这样做是否妥当?”
李长青点了点头。
赵德茂看着高雨亮对李长青毕恭毕敬,一时恍惚,自己这位恩公是怎么让这位靖夜司的捕头变得这样和蔼可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