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格外地尖酸刻薄,与韩翊以前见过的小六完全是不同的性格,甚至韩翊可以判定,眼前人不是小六假扮的。
他人拉扯,韩翊不进,俩人在皇宫门外纠缠了好久都没见个结果。这时候,夏侯婴从宫里走出来,看见韩翊,笑着打了声招呼;一看到兰花指小六还牢牢地攥着韩翊的衣袖,先是皱了下眉头,再呵斥道,
“宫里规矩,宫人不得与外臣交游,苟先生这是在变着法地找责罚,再不松手,当心我告到汉王那去,让你全家都受罚!”
假小六这才怒气冲冲不情不愿地松了手,然后气急败坏地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夏侯婴轻蔑地看着那人走远了,才叮嘱韩翊道,
“如若你以后再进宫,切记要小心此人,他没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人畜无害,听戚夫人说过,他在入宫才半年的时候,就已经在汉王的皇宫里挑起过三次死斗了,可偏偏每次他都能择出来。”
说了这一通,夏侯婴却没有要护送韩翊进宫的意思。
韩翊本来心里对那个假小六就不信任,现在听了夏侯婴的话,心里更是打鼓得厉害,想开口求助,却听得夏侯婴身边一人问道,
“大人不打算送韩公子进门去吗?”
“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他还有什么用?”夏侯婴的口气中怒意甚浓,把韩翊的话生生地堵在了喉咙处。
都到了宫门口,又有那么多人看见,不去拜会一下,好像挺说不过去,只得在宫门口递了名帖,指名要拜见戚夫人。
宫门那小厮一听戚夫人的名号,不敢大意,一路小跑着进宫禀报。
还在等待时,韩翊却听得方才那个没入宫墙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唷喂,这还通禀什么呀通禀,他,就是仓女史的未婚夫,也是戚夫人的大恩人,咱们谁呀,都没有他在汉宫里的背景硬。不快快放行,是在等黄花菜凉吗?”
夏侯婴的叮嘱还在韩翊的耳畔,他不敢大意,即使宫门口之人松了口,在规矩没有到位之前,他没敢越宫门半步,宫门处也没有明确要放行的意思。
“狗东西,咱家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是吧?告诉你们,王上亲口说了的,你们都归咱家管,要是再这么磨磨唧唧的,当心咱家行使先斩后奏的权力!”
假小六指着门口处那几人的鼻子骂骂咧咧着,那几人却在那赔着笑,假装没看见似地,由着假小六领着韩翊往里走。
假小六指挥着他手底下几个人带着韩翊的随从分到各处去,自己却领着韩翊朝着林木幽深处走去。
韩翊上次进栎阳王宫还是在刘萦出嫁前问名的那一关时。记得那时,是夏侯婴亲自领着他一一拜会了汉王宫里的各位夫人,还不厌其烦地讲解了王宫里的各处还有各自的用途。
不对!
假小六领着韩翊走的,不是朝刘邦家眷的方向,而是朝暗牢处!
在小柒他们养病的时候,韩翊听说过,那里是秘密处决不得不死的人的地方,那可是整个栎阳王宫的禁地。
这个假小六,憋着一肚子坏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