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妻弟呐,论长相,蔫巴得跟干透了的瓜一样。没金没银没权没势,做人还一塌糊涂,没想到女人缘这么好,到处都有投怀送抱的。他那浑家,竟当作不知道一样,还真看得开。”
在何顺家的那一幕传到彭城羊记这头时,大掌柜揶揄着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人家的人自己有数,大掌柜做事从来不含糊,韩翊乐得把何顺留给他自己处理。他微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东家不用担心,他和他那个不贤惠的内人既然愿意作绳子,我也不会浪费了的。不肖三刻,我给他们留两个名额就是了。”
出乎韩翊的意料,当初运回来用作安抚那些折在在函谷关伙计的家属的那些个粮,分派到最后,还剩了一大半。
“大掌柜啊,怎么算着,都是老天爷让我们吃粮商这中饭。我们还是好好做吧。”
韩翊看着账簿,不紧不慢地说道。
“东家,事情有变。何顺那浑球,死气白赖找我要的那两个名额,枣核来了,那个二狗却没来,说是他娘看到那一斗粮,听说那粮的来历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以死相挟,不准二狗再与和那粮有关的人来往。”
韩翊悠哉游哉地翻着名单。名单上的问题,一目了然。先前他们答应那些个折了子弟家族的要求前,就已经拟好了其中踏实肯干又会算计的名单。
除了何顺这头强塞进来的,其他的,与名单不符的,都在他们重点考察对象之列。
“少一个也没关系,店里还有那么多其他伙计,一人多做一把,那事情就出来了,还能省下一笔开支。把省下来的用作其他伙计的福利或者什么的,也是好的……”
还没等韩翊说完,大掌柜就苦着一张脸,“那个女的,她说二狗不来,她就来。而且,而且他昨晚还找过我……”
不用接着往下说,韩翊也大概能猜出昨晚发生了啥事,那么妩媚妖娆的妇人,莫说是一般人见了会想入非非,就算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间者,经她两撩拨三撩拨的,也极少能把持得住。只要没到影响到汉国大计的地步,男人的那点事,韩翊倒乐得睁只眼闭只眼。
“诶,不用自责,兄弟懂的。大掌柜你平时太过严肃紧张,好容易有白送的大鱼上了钩,放松放松也是好的——”
韩翊的话还没说完,大掌柜就怒了,
“好个屁,昨晚那娘们把我强了。我没见过那么强势骚情的。知道为什么王上他们敢把这么大的责任让我担着吗?因为我一直有敬畏心,从不乱来,甚至连贪杯都不曾有过。她这是要害我入万劫不复呀!”
韩翊这才觉察到事情的严重。大掌柜平素是这么个人。那个女的,白搭了一身好肉,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大掌柜可是韩翊在彭城可以把后背交付的人,韩翊问他,
“那她进羊记了没?”
大掌柜否认了,可是他也表示他快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和威胁了。
“可以让她进来,不过得说好,我们羊记本就不招女的,她进来,得有一年的试用期,受不了或者不服从安排,以不合格算,以后她就再没有进羊记的机会了。”
韩翊不信他治不了她。
这下大掌柜愣了,看她那派头,是彭城有相当地位的间者无疑,换句话,把彭城说成是她的地盘也不为过,无论是硬的还是软的,韩翊无疑都是在自己找不痛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