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听荷跟丈夫则是往山上跑,大家都待在一起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地下室已经留给儿子他们了,所以俩人打算借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来跟入侵者进行一场捉迷藏。
最先被发现的是儿子他们,毕竟轮椅在泥土地上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他们跑得匆忙,自然也顾不上清理痕迹。
领头进入仓库的是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他赤着上半身,身上缠绕着诡异的红色纹路,似乎没有完全成型。他的头发张扬炸起,赤红色如一团烈火,面目狰狞,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样子——他就是永安乡当年的魁首。
他旁边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他是投敌的村民,进去后,他熟门熟路地打开了仓库里的灯,仓库里有很多箱子,但就是没有人。
“大人,他们可能躲在箱子里,我去找找。”
“不用。”魁首打断了他,“他们在地底下。”
地下室中的三人听到这话不由得心脏一缩:这下完了,在这样一个封闭空间里,他们连跑都没地方跑。
箱子里的女人攥紧了手中菜刀的刀柄,这是她躲进箱子前从地下室里拿的,三个人里只有她有一定的战斗力,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不断鼓舞自己,想给自己一些反抗的勇气。
“诶?这里还有地下室啊,那我去找入口。”那个村民又狗腿又畏缩地应了一句。
魁首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单膝跪地一个栽拳,就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他直接跳了下去。
狗腿男人朝着洞口探了探头,没敢跟着跳,而是在守在了门口:“大人,我就不下去了,我在这里给你守着,防止有人跑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他这话的意思岂不是在说魁首大人没办法制服里面的人吗?真是说话不过脑子,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祈祷着魁首不要生气。
好在那个魁首头脑比较简单,压根没有理解出狗腿男人话里的其他的意思,更谈不上生气了。
他眯着眼,扫视起了地下室里的箱子。
“我跟你拼了!”
他背后的一个箱子的盖子突然从里面打了开来,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挥着一把菜刀就朝他扑了过来。
“不是老太太。”魁首没有多大的反应,也没有去躲,他只是轻轻抬起了手,一条冰凌就飞射出去,直接贯穿了女人的眉心,把她牢牢钉在了墙上。
女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些许的害怕加上视死如归的无畏,两种矛盾的情绪出现在同一张脸上,有些扭曲,配上洞穿眉心的冰凌,本来温温柔柔的她看上去十分面目狰狞。
“妈妈——”小女孩再也忍不住了,一声凄厉地叫喊响起,整个果园都能听得见。
正在往山上跑的张听荷顿住了脚步——出事了!
她几乎忍不住要转身往回跑,可是丈夫拉住了她,丈夫握紧了她的手,冲着她摇了摇头。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不能说话,因为长生教徒们已经分散在果园里搜索他们了。
张听荷流下了无声的泪水,她明白丈夫的意思,如果他们跑回去,不光救不了孩子们,连他们自己也要搭上,此时他们能做的只有跑。
“啊——”属于女孩的凄厉惨叫声让张听荷的心揪在了一起,她恨自己拥有听力,不得不听到小孙女的惨叫,她恨自己只顾逃跑,不敢回头救孩子,她恨自己没有力量,她恨村民没有良心,她恨长生教进犯她的家园,她更恨老天,让她经历这一切——她什么都恨,但她什么都做不到。
狗腿男人蹲在仓库门口,听着地下室里传出的咀嚼声和惨叫声,吓得瑟瑟发抖,他很庆幸自己的选择,如果没有投敌,说不定他也早成了一具惨死的尸体。
魁首一撑地板,就从洞里翻了上来,此时的他脸上身上都是血,这些血显然不是他的,更诡异的是,血液就像活过来一样,缓缓流进了他身上的纹路中,很快他的身上就一点血污也没有了,徒留下更加鲜艳诡谲的红色纹路。
“呸。”他随口吐出了一根骨头,“为什么生辰八字符合的正好是个老太太,还是嫩的好吃。”
狗腿男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眼前的这个家伙一个激动就把自己也杀了:“大,大人,山下都搜,搜过了,没,没人,剩下的俩应,应该都往山上跑了,咱,咱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