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问:“你怎么知道,这跟县令又有什么关系?”
青年一副神气的样子,继续说:“莫约也是两月前,我有一友,爱逛窑子。那天他去咱县里最大的窑子‘春香楼’耍,正巧碰见县令玩大了,喝多了,吵着要包场。”
“然后呢?”有人问。
青年有些难过:“那县令整人,说好的包场,结果第二天派人一一上门收回该付的钱,然后我朋友气不过,不敢找县令但是敢找窑子的麻烦啊,于是他跑去春香楼要说法,你们猜怎么着?”
这番密谈已经不再密了,凑过来听的人多起来,纷纷催促青年说完。
青年咳了两声。
“钱没要回来,还被打了一顿。”
“吁......”
大家都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结果说的牛头不对马嘴。
“别急啊,还没说完。我那朋友因为爱逛窑子,所以注意到春香楼挂出的鸡牌数量少了一个,那地方都是压榨死姑娘的,怎么会随便让她们休息?结果自那开始,马阳山就开始有吃人传闻了,少的那个姑娘名牌,也没再重新挂上。”
“你们说巧不巧?两件事同一时间发生的。”
“巧个屁。”汉子喝下已经有点凉的茶,吐槽道:“春香楼和马阳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乱讲。不过那狗县令确实该死阿,骗你们消费,又收回钱。”
“嗨呀,大差不差了,要不是县令仗着有个修士儿子无法无天,我会怕他?一刀就能解决的事罢了。”
身为普通民众的青年,丝毫不惧县令,把一切都怪在了那个修士儿子身上。
这时,一道身影来到他的桌前,老者与汉子一看,吓得埋头不语。
江浪轻声问向青年:“你刚刚说的,都是真话吗?”
青年刚才高谈,全然忘了后面还有个主在盯着,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这个气势不凡的年轻人应该是县令儿子玄真门里面的弟子,都一伙儿的!
“我我我......”青年急了,不知道怎么说。
“真或假,但说无妨。”江浪拍拍他的肩,想让他不那么紧张。
“真......真的。仙爷我错了!求仙爷饶我一命啊!”
青年就地想跪,但江浪扶起他,并未多说,只是转身离去。
留下铺内一堆懵逼的茶客。
“少见阿,清水县居然还有不是县令一脉的修士?”
“白害我们细声说半天。”
“以后小心点吧。”
铺前,茶博士吆喝着人来喝早茶,见江浪走过,他躬身迎送。
“小爷慢走。”
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几枚斑驳的铜钱。
“小爷这是......”
“茶水钱。”
“我怎敢收小爷的钱?”茶博士似乎有什么阴影,连忙摆手退身,抵在一张陷有刀纹的桌子旁。
“收着,我不白喝。”江浪语气平静,走上去执意要付钱。
“这......”茶博士有些犹豫,最终是忐忑地接过了钱,清点一下后又说:“只是一杯清茶不用这么多。”
“剩下是蜜饯话梅的。”
“那是给小爷送的......”
“我不白吃。”
说罢,江浪整理包袱,拍了拍腰间残破旧剑,向街道走去。
茶博士观其背影,鼓起勇气上前问道:“仙师这是去?”
江浪回头。
“斩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