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远紧握被子的手终于松开，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完了，完了，先天之体废了，本就无法沟通天地之力，现在唯一能练的先天绝学也废了，我……”

失落、彷徨、不甘，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萌德教习，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润不润，不过可惜我元阳还在，你的元阴也还在。”

杨远的瞳孔变成了太极状，查看一番后，他露出了笑容。

期待的画面破碎，萌德有些不悦，一个翻转落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笑道：

“瞧你那样，这不是你曾经想过的吗？好像吃亏了一般！难道老娘你没曾幻想过？”

和萌德打交道以来，杨远对此早已习惯，只是身体和欲望始终难以控制，毕竟这是个祸水级的妖女。

阳炎真睛环视四周，杨远找到了自己的衣衫，便走到衣衫前一边穿衣，一边笑道：

“萌德魁首你这是在夸自己美吗？人长得美也就算了，还想得美。”

“我是幻想过，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向往，不是吗？但等我悟真，你自愿一切好说，现在我只想要十万元石。”

三言两语间，萌德风情万种地幽怨道：

“第一次找我，是借钱，现在躺在我的闺房，还是借钱，在你心里我这般绝色比不上铜臭的腌臜之物吗？”

瞬间，杨远差点被这股风情迷了神魂。

识海中的魂锤微微激荡，杨远这才清醒过来，直言道：

“萌德魁首是在侮辱自己吗？还请自爱！”

“我需要十万元石，否则我配不上你，也护不了你。”

“在我看来，萌德魁首需要的是强者，要不然你的元阴也不会还在。你就不要调戏我了，我真的很难控制自己，元阳在悟真境前对我很重要。”

不懂风情的傻小子，萌德眼中的暧昧消失，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吧！不做作的小家伙倒也实在，可我记得你还有半年的利息没给，现在还想借十万，是我在元学院脾气太好了，还是我魁首的身份你忘了？你以为我是开善堂的？”

言毕，香风飘起，萌德来到杨远身边，手指在他的胸口划动着笑了起来。

“你的相貌，你的姿色，不如你去当几天富家千金的面首，还了利息我再考虑借你十万，元阳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但十万元石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这可是一把真器的价格。”

几番交手下来，杨远发现根本没有借钱的可能，心中烦躁不已，便不顾后果地抓住萌德的芊芊细手。

“面首我也可以，不过可不可以请姐姐把我的元阳夺走，这样我才能更好地伺候那些富家千金。”

少年的第一次主动，萌德的手再次被杨远牵起。

美目微动，脸色瞬间冷峻，萌德一掌将杨远打倒在地。

“远小子，我再说一遍，要么去当面首，还了十万元石的利息之后再借钱，要么你有抵押之物，否则钱！老娘这里一毛都没有。”

“一醒来就借钱，借钱，老娘的愈合丹和回复丹你还没给钱呢！就要借钱，你真觉得我长乐坊魁首是个心善之辈？”

胸口传来疼痛，杨远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和右胸完好无损，连忙一个激灵起身，然后躬身言道：

“谢谢教习。”

语气诚恳无比，紧接着的话语却让萌德微微愤怒。

“但我真的很缺钱，我需要十万元石，以前你看中我的潜力都能借我十万，现在我掌握剑意，悍不畏死，真的不能再通融通融吗？”

萌德动怒，一摔茶杯喝道：

“借钱，借钱，你不要命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吗？你要问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找死，我这是借钱吗？我这是借刀，借杀你的刀。”

“你死了我找谁还债，这钱你让我怎么借，你让我如何借？”

杨远第一次见萌德如此愤怒，依旧不卑不亢，死脑筋般地说道：

“姐，我真的很需要，否则我不会表现我的潜力，我也不会表现我的决心，不去问心我生不如死，而且我有把握，所以求姐姐成全。”

愤怒之下，耳边的姐姐二字，让萌德想起了十一岁时与杨远相遇的场景，便喝道：

“你问过心吗？就敢说有把握，既然有把握那你把你的洞府抵押，你可愿？”

洞府二字让杨远动容，脸上也浮现出些许怒气。

洞府是杨远的回忆，是他的家，一个充满杨远十五年回忆的地方，有六年阖家欢乐的记忆，也是杨远父母留给他唯一的物品。

杨远犹豫不定，没有答复，萌德不屑地笑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既然有把握，为何不敢应下，难不成你的把握只是哄骗奴家之言？”

杨远蹙眉，眼中摇摆不定。

“是啊！我自己有把握，为什么不敢把洞府抵押，难道我对自己也没有信心，姐姐说的也是事实，要是没有抵押我这不是让姐姐为难。”

“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姐姐借你十万已是天大的恩情，你现在还异想天开地再借十万下品元石，杨远你是以怨报德吗？”

想到此处，杨远一咬牙，手上的空戒一阵波动。

“姐姐，这是金华中心的洞府地契，还请姐姐抵押，借我十万，不日我便还钱。”

地契在前，萌德却不敢伸手去接，这张地契的价值可不是十万下品元石能比的，城中心洞府没有十万中品元石是拿不下来的。

萌德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姐姐不用害怕，我有把握能问心，我也有把握能还钱，所以姐姐还请收下，就当帮远弟保管，要是远弟不在了，这张地契也可报姐姐的大恩。”

萌德心里莫名地浮现出些许悲伤，接过了杨远的地契后，像是下了某个决定般地说道：

“我可以借你，但你问心时我必须在场。”

语落，杨远激动无比地一把抱住萌德。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你放心，姐姐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以后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姐姐有所吩咐，小弟万死以赴。”

一激动之下，杨远才在兔子的跳动下，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尴尬不已地放开自己的手。

萌德不明白杨远为何如此激动，但心里也是窃喜。

“那你以后可不许在我背后叫我妖女，要叫我姐姐。”

杨远还以为会被一顿胖揍，没想到只是这么一句轻描淡写，虽有所尴尬，但心里的窃喜掩盖了一切。

杨远的激动，赌坊的不满，杨远成功从长乐坊赌坊再借十万下品元石。

元石到手，杨远没有丝毫犹豫，迫不及待地拉起萌德的手，快速地朝着金华元府飞奔而去。

“姐姐，你不是说问心时你要在场，所以走吧！亥时元府问心阵才关。”

紧握的手，少年嘴中的言语，萌德微笑着任由少年就这样牵着自己，就像十年前，五岁的小屁孩牵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