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欢今年十七岁,在镇上酒楼打杂,每个月能得200文的工钱。这200文,其中有100文,要交到柳大富手上,说是给柳老太买药。
柳大富和柳大贵的媳妇儿,每月都会上门一次,讨要柳正欢到手的工钱。
柳正远和柳小草是一对龙凤胎,今年刚满十岁,小小的孩子,已经是柳大山的帮手,撑着破烂的家。
梳理完记忆后,柳恬恬轻轻叹了口气,这真的是老弱病残啊!今后的日子有得熬。
只希望,这一世的父母,不要像前世那么重男轻女。
“爹,怎么没来?”
陈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身为亲家的柳大山没有理由不来。
柳正远神色一下子黯淡了,柳小草抹着泪哽咽。
“爹爹,受了风寒,发了高烧。昏睡了一整天,我和哥哥想去找姐姐借银子给爹爹看病。”
没想到,正好遇上陈家休妻的事。
柳恬恬沉默了一下,从怀中掏出几个银疙瘩,将其中一个放在柳正远手中,催促道:“快去请大夫给爹看病。”
柳正远望着手中的银疙瘩,迟疑了一瞬,点点头,撒腿朝远处跑去。
茅草屋外,柳母拄着一根树棍,颤颤巍巍的问道:“小草,你回来了,借到银子没。”
柳小草扶住柳母的手,劝慰道:“借到了,借到了,哥哥去请大夫了。”
“好,好。”
柳母松了口气,问道:“你见到恬丫头没,她过的咋样。”
“娘,姐姐她和离了,今后再也不用去陈家了。”
柳母愣了一瞬,提高声音叫道:“啥,和离,这死丫头,好端端的咋闹和离。这回来,咱家哪有饭给她吃,在陈家好歹饿不死,有啥委屈不能忍一忍。”
柳恬恬闻言眼神一暗,这话语和前世的父母,说得如出一辙。
她多次提出想和渣男离婚,父母总有万般理由劝她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结果呢?不知道父母看见她的尸身,是否后悔。
柳小草小声解释道:“是,是姐夫带回来一个女人,还有了身孕,想休掉姐姐,姐姐才,才提和离。”
“死丫头,气性大。做小伏低认个错,陈家还真的把她赶走不成,她生不出孩子,别的女人帮她生,有什么不行的,还免得遭罪。”
柳母喋喋不休,每句话都精准的踩中了柳恬恬的痛点。
柳恬恬愤怒至极,下意识的挥了下砍刀,吼道:“你也想逼我去死,对吗?”
柳母闻言浑身一颤,忙摆手道:“不,不,娘不是这个意思,娘,娘……。”
眼前的妇人,苍老,干瘦,佝偻着脊背,双眼浑浊,头发花白。
明明才三十五六的年纪,却和那四五十岁的老妇差不多,甚至更加显老。
眼前的妇人虽然可怜,但柳恬恬的火气更甚。
“你的女儿已经被陈家给逼死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说完,便进了一间屋子,砰得的一下子关上了房门。
柳母和柳小草望着紧闭的房门,好半天没有言语,直到大夫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