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到灶屋时,柳大山和柳母早就起来了,望着地上的几根鸡毛发呆。
那只野鸡,被她们捆了翅膀和双脚,放在灶屋的角落里。准备今天拿到村长儿子的铺子里,看能不能换些银钱。
可现在,地上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野鸡毛,红红的颜色,挺好看的。
“出什么事了,咱家进贼了。”柳恬恬惊讶的问道,她怎么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灶屋和房间离得这么近,有人来偷鸡,怎么全家没有一个人听见动静。
柳大山心虚的晃动着手指,啊啊的说着什么。
好一会儿,柳母翻译道:“你爹说,是平哥儿,平哥儿半夜溜进厨房,把野鸡拿走了。”
“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阻拦。”
柳大山愧疚的低下了头颅,一米八的汉子,像做错事的小狗一样,等着主人惩罚。
他这样子,柳恬恬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深的叹了口气,平哥儿是柳大山二哥的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柳大山这个做叔叔的,偏爱侄子,无可厚非。
只是……
“娘,先做饭吃吧!记得留一碗鸡肉,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奶奶。”
早饭是昨晚剩的鸡汤里煮了野菜。一人吃了一碗,勉强饱肚。
柳恬恬甚至想着,要是有个饼子就好了。
吃饱喝足,柳母端着那碗鸡汤,身后跟着柳恬恬三姐弟,招摇过市的往村南去。
柳大山也想去,被柳恬恬给拦住了,他只好拿着刀去屋后割草,把野草给割了,才能翻地。
路上遇见村民,柳母会笑着道:“恬姐儿昨儿运气好,抓了野鸡,炖了汤,准备给她奶奶送碗去补补身体。”
村民一个劲儿的夸她们孝顺,瞥见柳恬恬插在后腰的砍刀,眼神闪烁,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溜了。
柳恬恬太吓人,出门都带着刀,这是想砍人嘞。
柳大富一家正在吃早饭,今天的早饭格外的丰盛,炖的熟烂的鸡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柳正平左右手各一只鸡腿,啃得满嘴油。
其他人也吃的满嘴油光,唯独柳小蕊,碗里只有一块鸡屁股和一块鸡脖子。
柳大富和吴氏生了两儿一女,大儿子柳正青在镇上的木匠铺子当伙计,娶了铺子掌柜的女儿,在镇上安了家,很少回村。
小儿子柳正安年近二十,已经定了亲事,腊月便是婚期,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女儿柳小雨早已嫁人多年。
柳大贵和钱氏生了一儿一女,柳小蕊今年十五,是个温顺的女娃,长期被钱氏打压,十分没有自信。
柳正平刚满八岁,被钱氏宠的无法无天,是个名副其实的熊孩子,在村子里拉帮结派,是一群熊孩子的头头。
柳恬恬敲响了院门,吴氏放下碗筷,骂骂咧咧的去开门。
见到门口的几人,顿时脸色煞白,好半天没有反应。
“是谁啊!”柳大富高声问道。
柳母声音像蚊子似的道:“大嫂,我们来看看娘。”
柳恬恬望了柳母一眼,抬脚走了进去,边走边高声道:“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我们来给奶奶送鸡汤了。”
柳大富冷着脸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