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明看完短信晃神之间，那短信就离奇消失了，像不曾出现过一般。

“刚才……是幻觉吗？”他喃喃自语。

冷风呼啸，寒冷袭身，孙小明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脊背在发凉，冻得他瑟瑟发抖。

不用问了，身体最真实的反应已经告诉他答案了——不是幻觉，你刚才确实收到了那么一条短信。

他抬头，望向一路之隔的警局大门，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他：孙小明，你敢赌吗？

赌赢了，就是几年自由换母亲健康。

赌输了，他没了，母亲也没了。

孙小明不是赌徒，却也知道赌注不该是这样的，不该输赢之间代价相差如此之大的。

若赌注差距能小一点，他没准就赌了。

可现在这样，谁敢赌啊？

他刚准备回忆一下张魏威的人品，便倏然愣住了。

用得着回忆吗？

一个会帮杀人犯掩藏真相的人，一个会找人串供顶罪的人，本身就已经没道德可言了。

这样的人会出尔反尔，不是挺正常的吗？

孙小明想起张魏威挂电话前说的那句话——我现在就派人去把你母亲带来，你母亲如何就靠你了啊孙小明。

他先前心里充满感激不曾细想，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这话不太对劲。

为什么是“带”走他母亲，而不是派人去照顾？

他母亲的身体哪里还经得起折腾。

“你母亲如何就靠你了”，呵，有钱人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故意不把话说清楚，让人自己去琢磨，以后出了问题就有借口推脱了？

“我妈如何就靠我了？是我办得好就给我妈治病，办不好就不治了的意思吗？还是只要我认罪了，死了，就让我妈来陪我？”孙小明自言自语。

张魏威的话根本经不住仔细琢磨，里面全是坑。

而这些坑，张魏威想让他心甘情愿往里跳。

这样的话，孙小明就知道该怎么选了。

可是，警局里的人可信吗？

那条短信说了，只要他入狱，大概率就出不来了，不正说明有人腐败吗？

孙小明在路边靠着树蹲了下去，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于是乎，就有了田桓哲审讯孙小明，而后者在观察并试探他的一幕。

当看到赵娜的反应时，孙小明知道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看到换进来的审讯员一身威严与正气时，他相信对方肯定能帮他救回母亲的。

就这样，孙小明在审讯室里，将张魏威找来自己，意图让自己顶罪的事，以及在警局外收到短信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这一次，是真的自首了。

那之后的安排，便不关孙小明的事了。

申斌让田桓哲下班，后者不肯，却拗不过他，只好瘪着嘴委委屈屈地离开了。

小年轻离开后，申斌找来了王强和赵娜，安排相关事宜。

警局内部是否出现问题还需要观察，他们现在反倒担心爆料人那里会出状况。

可要怎么联系爆料人，没人知道啊。

赵娜看了看申斌和王强，说出自己的想法：“队长，我感觉那人应该会观望一下。”

王强一听，点头表示认同，“那人贼精贼精的，没可能会在事情未明了前表态的。”

申斌见他俩意见一致，说得还挺有道理，便放手去做了。

幸亏爆料人智商在线，当晚的热搜并未过多提及孙小明的事。

反倒像是在帮他们转移视线，让张魏威放松警惕。

申斌想到这点，后背白毛汗骤然炸起，那爆料人该不会知晓他们的计划吧？

他不敢再想下去，那感觉太可怕了，仿佛身边有无数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自己。

他抖掉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到更衣室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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